沈放笑道:“我不过想多问她些事,如此人物,岂是咱们指挥的动。”不接那令牌,推还回去,道:“此物我拿着也是无用,说了送给大哥,岂能再拿回来。”
萧平安搔下头皮,面上似有为难之色。
沈放道:“你我亲兄弟,怎还有什么话不好说。”
萧平安这才道:“既然兄弟不要,我寻思这是哥舒大哥之物,该当还他,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沈放微微一怔,他对哥舒天殊无好感,只觉此人将来必要搅动风云,天翻地覆,有心劝萧平安莫要与他来往过密。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轻松一笑,道:“大哥做主便是。”
转念又想,这牌子失踪多年,一旦露面,也要引人觊觎,这烫手的山芋,给出去也罢。大哥留在手里,还能自己做魔教教主不成。
萧平安见兄弟爽快,也是高兴。哥舒天算计于他,他因祸得福,也不怨恨,那五万两银子,也是给足了他面子。他为人爽直,只觉哥舒天脾气虽怪,待自己还算不错。这牌子既是他教信物,也该当还他。
两人继续去奔信阳,萧平安又问道:“晏苍然又是什么人?”
沈放道:“我也是听师傅说过,此人与他乃同辈之人。淡出江湖已近二十年,想也是在斗力境遇到瓶颈,不再闭门造车,想入世寻找机缘。”
萧平安道:“我倒觉得他不似宋仁杰那般讨厌。”
沈放道:“这人古怪的很,行事偏激,我行我素。我听师傅说起,此人出道之时,山中路遇盗匪劫掳一富家翁,他上前救下,又不辞劳苦,千里迢迢,护送那人一家返乡。到家之后,那富翁感激涕零,拿出大量金银相赠,还要将女儿许配与他。结果他却勃然大怒,将这富翁一家杀个干干净净。”
萧平安大吃一惊道:“这是为何?”
沈放一耸肩膀,道:“此人怪在怪在这里,他以为自己行侠仗义,那富翁给他银钱,还要嫁女,根本就是羞辱于他。”
萧平安咋舌不已,道:“此人哪里是什么侠,分明就是个神经病!”
又行十余里,信阳城已经在望。前面路上,却见十余个百姓正围作一团,手持棍棒,殴打地上一人,吵吵嚷嚷,骂不绝口。
两人走到近前,却见地上那人,正是术虎,气息早绝。一干百姓仍不肯罢休,将一个尸体打的血肉模糊。
沈放和萧平安都是惊讶,这术虎也改了汉人衣裳,则还露出马脚,以致被路人围殴至死。看他一双眼兀自睁的老大,似有万般不甘后悔。
萧平安欲言又止,沈放拍拍他肩膀,道:“此事与大哥无关,他早知不该来此从军,你也莫要往心里去。”
到了信阳北门城下,却见城门紧闭。两人刚刚靠近,便听城上士卒喝令:“什么人,速速止步,再近前射杀毋论。”
两人都是一愣,萧平安道:“原来已经封城,算了,咱们别处去罢。”两人回信阳城,一来顺道,二来买些吃食,倒也无大事。
沈放也无异议,正想回头,忽然想起一事,扬声道:“借问秦广秦将军可在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