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秀却是面露喜色,心道,遇到这两个怪物,比武和尚不行,但和尚饱读诗书,比文可不含糊。胸有成竹,清清嗓子道:“自太祖开国……”
他自大宋建国讲起,历数本朝弊端,对宋重文轻武,更是嗤之以鼻。又强调金人勇悍,自莽荒苦寒之地崛起,性情凶悍坚韧。这一文一武,天性本质,便如同绵羊相对饿狼。
再论两国时政,兵甲操练,马政军械。大宋常年羸弱,更是被他批的体无完肤。再比两国皇帝大臣,也是金人全面占优。
一番旁征博引,德秀道:“如此种种,大宋胜算十不足一,此战必败。但金国眼下也是内耗多起,掌控半个北域,已是捉襟见肘。也早没有南下的野心,我瞧此战,多半还是大宋割地赔钱,偃旗息鼓。”
他这见识,一半书上读来,一半想是寺内僧人议论,被他拿来己用。少林寺卧虎藏龙,自是不乏高人,见识不凡。但这和尚想是不曾真的这方面用功,拾来一鳞片爪,生拼硬凑。这一席话,与李云政等人比较,自是不如,但相比云锦书、栾星回等人,也是不差。
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唬人。
蒋青先赞道:“和尚果然博学多才,对这时事也有如此见地。”
慕小倩点点头,难得夸了半句,道:“你这和尚,倒还不算不学无术。”
柴霏雪却是嗤之以鼻,道:“瞧你说话,便是拾人牙慧,颠三倒四,自相矛盾,分明不是一路。”
德秀丝毫不觉难为情,笑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等年纪尚轻,自是要多听前辈的话。自他口,入我心,不就也变作自己的,谈何拾人牙慧。”
柴霏雪不愿理他,对沈放道:“你来说。”
沈放笑道:“我懂得什么,不说也罢。”
柴霏雪道:“我知道你不懂什么,但说话总会。”
沈放无奈,略一沉吟,道:“我闻先贤语道,小国寡民。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初觉无稽,如今再看,却觉真能如此,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