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华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她们的头:“好孩子,祖母相信你们。”
上了年纪的身体容易疲累,陪了两个孙女守了一会儿便忍不住犯困,起身回鹤松院午睡。
午后沈玉华刚起身,玉壶在一旁整理软榻小声嘀咕:“这大夫人娘家来人,也不先来给老夫人请安,真是不懂礼数。”
沈玉华挑眉“大夫人娘家人来了?”
听到这声询问,玉壶像是打开了话闸,“刚午时便来了,听路过大夫人院子的丫鬟议论,大夫人好像发了好大的脾气,还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
沈玉华听完没有再接话,玉壶摸不清她的想法也默默闭嘴。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其实不需再问沈玉华都清楚这时候大夫人娘家人登门是为了什么,现在叶家没有一个男儿撑起门户,皇上看似宽容只收了兵权降了爵位,可没有兵权没有男儿撑起的安乐侯府,不过是被拔了指甲和牙齿的猫,在这京城,不出一年,就会被吞得皮都不剩。
若是心疼自家女儿的,必然会想着将自己的女儿接回家,反正这个朝代允许和离之妇和寡妇再嫁,何必在这看得到悲惨日子的安乐侯府苦熬着。
沈玉华芯子本就是现代人,没有非要困住三个儿媳妇给叶家守节的念头,几个儿媳妇都还年轻,若是她们选择离开叶家,她也会给她们一份体面,若是她们选择留下,她也乐见其成。
霍莹华在傍晚才过来,看到她红肿的眼睛,下午怕是哭狠了。
“云锦,去小厨房拿冰块过来给大夫人冷敷一会儿。”吩咐这一句便没了下文,自顾自的慢慢品茶。
她这样的态度反倒让霍莹华有些不自在了,双唇反复张合却依旧没有开口。
直到云锦端着冰块回来,丫鬟小心翼翼的给她冰敷了一会眼睛,在冰凉的刺激下,她也一下子放松冷静了下来,丫鬟换冰的功夫她终于出声:“母亲,今天午后我娘和大嫂来过了。”
“嗯。”沈玉华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母亲,我当初既然嫁给了长河便没想过这一生再改嫁他人,但今天我娘和大嫂说以后我们叶府处境很艰难,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我总要为阳泽和阳嘉考虑,我想让阳泽和阳嘉去他外祖家,我大哥是书院祭酒,可以教导阳泽学业,阳嘉也已过了及笄之年,若守孝三年,谈亲事会受影响,我大嫂有意结亲,阳嘉提前过去也可以多跟她表哥相处,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