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声音依旧带着颤抖,“祖母,我跟大哥向祭酒辞学后,我想去找书院的同伴告别,就跟大哥分开了。谁知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有人说大哥被人打了,我赶过去时,就看到大哥已经倒在地上,只有他在旁边,他说是平永侯的世子平景尧做的。”
沈玉华看向他指的少年,少年眉眼清正,慵懒随性的靠在柜台旁,是个第一眼容易让人惊艳晚辈,朝他点点头:“你是?”
莫河站起身,拱手道:“晚辈莫河,见过老夫人,当时在场的有书院很多学子,若是老夫人不信在下所言,可以去书院询问。”
云壶似乎是看出她不认识,弯腰靠近她耳边,低声道:“听闻故去的摄政王之子便叫莫河。”
沈玉华诧异的再次从他脸上扫过,才开口:“老身并非不信,而是想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何事。”
“我到时,叶公子已经被打倒在地,我刚将平景尧一行人赶走,他便到了。”
沈玉华点头,站起身,朝莫河正要弯身道谢,手臂便被少年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扶住,“老夫人莫要折煞晚辈,晚辈可受不住您的礼。”
见他这样说,沈玉华也没强求,只是很认真的朝他道:“我安乐侯府记莫公子大恩。”
莫河松开她,退回到之前的位置,随意摆手,“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一盏茶的功夫,红绡带着太医匆匆赶来,“老夫人,奴婢请来了擅长接骨的林太医。”
沈玉华点头示意,对太医道:“劳烦太医了。”
太医应了一句便开始仔细检查叶阳泽的伤势。检查完毕,太医脸色凝重地说道:“老夫人,令孙的右腿骨头不是断了,而是碎成了好几块。”
沈玉华眉头微皱,粉碎性骨折,这个朝代可不好治:“太医可有把握?”
林太医沉吟片刻,道:“在下尽力而为,但请老夫人做好准备,他以后怕是需要借助外力行走。”
他的话无疑是给沈玉华心里重重一击,叶阳泽才十六岁,他的人生才刚开始,今后却成为行动不便的人,让他如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