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起了雾,迟既白深陷其中,等到力量散尽之时,便会有无尽导致世界【退化】的腐蚀力量涌入其中。
氤氲的光团之中,沈遇之只觉左眼一阵刺痛,他痛苦地发出一声闷哼,无形的意识驱使着他快些睁眼,急躁的感觉似乎在提醒沈遇之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人就要离开。
勉强睁开模糊的眼睛,只觉周遭的空气湿冷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肺部在凝结成霜。
没有风的搅动,雨丝直直地落下,如同时间的见证者,记录着一瞬的落寞与荒凉,未知的血线如同血管脉络一般悄无声息地蔓延,共同涌向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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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转动脖颈,灰色蒙住了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发丝任风扬起,上面尽是冰霜结下的痕迹。
看不清,看不明,直到雨点径直落在眼眸之中,沈遇之才透过层层迷雾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迟既白躺在地面上,那些脉络链接着他的身体,又轰然散开,雨点将绯红打湿,看着就像调色盘中艳丽的色彩晕染。
而那张熟悉的脸,已经变得苍白,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
脑海中传来一阵刺痛,催促着他挣脱天舟设下的束缚,赶到那具身体面前,但左眼处却隐约有力量在阻止他这么做。
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瞳孔颤动,发不出声音。
平静的喧嚣,此刻大于无数次哭泣的眼泪。
感受着力量的快速流逝,迟既白的面色已近灰白,只不过疼痛似乎比之前几次更甚。
模糊中,他想起来了,他似乎已经休眠了八次,这次是第九次。
他活了多久呢?久到自己都忘记了,似乎有数个世纪。
实际上,在他发现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身体的困乏之后,迟既白便知道这次的休眠怕是凶多吉少,就算有沉渊帮助也无济于事。
这件事哪怕天舟都不知晓。
他曾送给沈遇之一块长命锁,如今带上沉渊,也不算食言。
予他以长生。
不久后,他再次醒来,就会成为世界的一部分。
——
迟既白:就算没有沉渊,我也能活着回来。
天舟:你就吹牛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