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有些好笑地看向蒙府的管事。
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好像应声虫一样。
没想到呀,心里花花肠子不少呢!
怪不得蒙毅把你派过来,办事确实有眼力。
“本官给河伯灌米田共的事迹,你怎么不说呀?”
“还有那河婆以及一干乡贤,供奉河伯多年,却未能一睹神明真容。”
“本官心善,见不得这个。”
“略施小计,就将他们化整为零。如今从渭河头到渭河尾,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今后无论河伯走到哪里,都有这些忠实的信徒随侍在身边。”
“你们说,本官是不是个大好人呀?”
陈庆的话还没说完,夫妇俩抖得更加厉害了,浑身像是打摆子一样,脸色泛着青灰。
“大人,我们不讨公道了!”
“祭祠拆了就拆了,我们不要了!”
“饶命!求大人饶命!”
庙祝最先顶不住,脑袋一下下磕在地上,哀求连连。
陈庆前倾着身子,目光凛冽地问:“拆了你的野祀,可曾少赔了你钱财?”
“如今又在这里无事生非,不如本官再做回好人……”
庙祝大吸了一口气,嘴巴张得能吞下一颗鸭蛋。
他上半身直挺挺的,突然浑身抽搐仰面倒了下去。
神婆见状,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忽然,她计从心来。
“啊啊啊~呃呃呃~”
神婆双眼发白,嘴里不停吐着白沫,像是发了羊癫疯一样手舞足蹈。
管事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见多识广,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是架不住工地上干活的愚夫愚妇深信不疑,每次夫妇俩装神弄鬼,都要提心吊胆很久,生怕触怒了神灵。
“呦呵。”
“演得不错嘛。”
“再来十个钱的。”
陈庆从袖袋里摸出一把铜钱,随手抛在神婆身边。
这时候,神婆仰着的脑袋猛地回正,神情中多了几分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
“东南西北布太极,日月星辰照乾坤。”
“吾乃本乡一野神,大人何苦将我逼。”
陈庆差点被逗得笑出来。
你特么还挺有才,整了首歪诗出来!
“哪里来的野神,本官怎么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