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送个几百万斤回来,内务府做炸药会用到。”
子婴瞠目结舌:“几百万斤?”
“内务府用得了那么多吗?”
陈庆调侃道:“我说的是每年。”
“若是用不完,你就把硫磺沉在勃海中,留给咱们的后世子孙。”
……
子婴实在搞不清对方怎么想的。
耗费人力物力开采出的硫磺,却宁愿不用也要沉在海中。
“只许扶桑东京湾下埋高达,就不许大秦勃海湾里沉硫磺吗?”
陈庆戏谑地说了句别人听不懂的话。
“有什么好东西你尽管带回来就是了。”
“陛下那里我会为你美言。”
子婴不再纠结此事,诚恳地向他致谢:“多谢侯爷呵护,在下感激不尽。”
陈庆犹豫再三,望着夜空中灿烂的烟火缓缓开口:“公子,你身份特殊,对扶桑人切记不可有笼络招揽之心。”
“否则来日一旦起了声势,大难临头谁都救不了你。”
子婴心头咯噔一下:“那依您的意思,在下该如何?”
陈庆冷冰冰地说:“该送去挖矿就送去挖矿,死多少都别心疼。”
“还有朝鲜奴工也照此办理。”
“记得拉一派,打一派,别让他们合起心来。”
“我知你对大秦怀有怨恨之情,但是……”
陈庆指了指桌案下探头张望的吊毛:“你看看他。”
“此辈可是你的同族?”
“你可愿他做你的子民?”
“到底是谁与你更亲近一些?”
子婴向吊毛投去鄙弃的目光,用力摇了摇头。
“本侯不求你报答什么,但百年后,扶桑还是那个扶桑,本侯却不希望这群猢狲在岛上乱窜了。”
陈庆拍了拍他的肩头,郑重地叮嘱道。
“在下明白了。”
子婴思虑片刻后,沉声答应。
从大秦招募工匠、百姓赴扶桑开矿、耕种,再加上朝鲜掳掠来的奴工,百年时间确实足以冲淡当地人原本的血脉。
届时不管他们自称什么,反正都不再是原本的扶桑人了。
只是……
子婴暗自纳罕,为何觉得雷侯对扶桑人怀有很大的敌意,甚至恨不得将其亡国灭种。
到底是哪里来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