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谋反时弃暗投明、匡扶社稷的大功臣,他儿子居然当了赵高的女婿,并与其合谋杀了秦二世胡亥!
“乐儿自幼由我一手带大,向来忠厚老实,安分守己。”
“可他遭奸人所害,内史府竟然不管不问。”
“雷侯你还想当众侮辱我……”
妇人紧咬着牙关,满目悲愤之色:“来人,既然官府给不了我儿公道,妾身就豁出去一死,替他讨个公道!”
“杀了田少府,替我儿报仇!”
“尔等再不出手,当心全家老小的性命!”
四个精干的护卫心下大骇,匆忙挤出人群,杀气腾腾盯住跪在堂下的田舟。
陈庆高喝道:“谁敢上前一步,本侯可要杀人了!”
“阎夫人,是非对错朝廷自有论断,由不得你来做主。”
妇人冷笑:“你杀人可以,妾身杀人就不行?”
“动手!杀田舟者,赏金一万!”
四名护卫受家主逼迫,又想到异乎寻常丰厚的赏金,脚步慢慢向前挪动,很快就要朝着田舟扑上去。
“呵,你当本侯跟你们一样。”
“我说杀人,是真杀人啊!”
陈庆毫不犹豫地拔出后腰上的火枪,瞄准了最前者。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回荡在公堂中,火药的硝烟四下弥漫。
中枪的护卫额头留下一个红枣大的血点,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我都想退后了,您怎么不给我反悔的机会?
围观的百姓尖叫着退后,连公堂内的衙役都面露惧色连连后退。
就知道雷侯不是好惹的,幸亏他们没莽撞行事。
断事官犹如中了定身术般坐在公案之后,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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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连宁内史都不敢插手,我又如之奈何?
“你,你……”
阎夫人从伏倒在地的护卫尸身上收回目光,浑身抖如筛糠。
“怎么,怕啦?”
陈庆不慌不忙地收好火枪:“方才你指着断事官的鼻子破口大骂,不是很威风吗?”
“可惜这回你遇到了本侯,以往的手段在我这里不好使了。”
“阎夫人,收了眼泪吧。”
“你不是悲愤于令郎惨死,而是因为向来只有阎家仗势欺人的份,今天却被本侯给欺负了。”
“对吗?”
阎夫人泪流满面:“哪怕告到陛下面前,妾身也要为乐儿讨回公道。”
陈庆听着‘公道’一词格外刺耳。
你的公道才是公道,别人的公道就不是公道了?
田舟一手搭建出了大秦的钢铁工业雏形,却遭人无故拦路欺凌,难道就该忍气吞声?
“侯爷,杀人偿命,下官愿意遵从朝廷处决。”
伏尸就倒在田舟身边不远处,这可是内史府的公堂!
他知道就算以陈庆的地位,恐怕也难以善了,故此主动出声承担责任。
“给我闭嘴!”
“你总是这样,凡事忍字当先。”
“忍来忍去,被人一欺再欺。”
“现在连命都差点丢了,你还要忍?”
陈庆恨铁不成钢,骂得田舟抬不起头。
“阎夫人,实不相瞒,杀害令郎出自本侯的授意。”
“非要找个理由,那就算看不顺眼吧。”
“你的护卫还是我杀的,就一抬手的事,多简单。”
“而今你想讨个公道,告到陛下那里去也随你。”
阎夫人瞬间红了眼:“妾身跟你拼了!”
陈庆迅疾出手,一下扯开了她的腰带。
原本凌乱的衣袍霎时间敞开,阎夫人不小心踩到了裙摆,一个马趴摔在地上随后嚎啕大哭。
“黑冰台办案,无关人等闪开!”
“敢有阻碍,格杀勿论!”
一大群黑衣黑甲的剑士冲开围观的百姓,在公堂门口流水般向两侧散开。
“老赵,你总算来啦。”
陈庆嬉笑着打了声招呼:“咦,这是出什么状况了?”
“地上怎么躺着个人呢,大冷天的,也不怕冻着。”
“都愣着干什么呢,快把人扶起来呀。”
阎夫人死命捶打着地面,高呼道:“冤枉啊!我儿死的冤枉啊!”
赵崇瞄了她一眼,轻轻叹息。
“牢陈,跟我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