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将军,你带他去茅房清理一下,顺便换身衣裳。”
英布狞笑两声:“诺。”
他恶形恶状地走向秦忠君,一只手拎起对方的后领:“随某家过来吧。”
“不!”
“我不去!”
“侯爷您饶了我吧!”
秦忠君拼命挣扎,冲着陈庆声嘶力竭地大喊。
随行的护卫虽然担心主人安危,却不敢出手援救,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忠君消失在院门后。
咣当。
英布犹如脑后长了眼,向后伸腿一抬,重重地关上了两扇院门。
秦忠君一颗心瞬间凉了半截,作揖道:“将军饶命!”
英布神色鄙夷:“你一个行商贩货的奸贾,也配让某家饶命?”
他随手抄起身边的顶门棍,虎虎生风地抡了起来。
“啊!”
手腕粗的棍棒挨到背上,秦忠君五脏六腑巨震,眼前阵阵发黑,险些当场昏迷过去。
“咦,倒是个硬气的。”
英布见对方没动静,不由赞赏地点点头。
秦忠君嘴唇嗫嚅着想求饶,可五脏移位精神涣散,根本就缓不过气来。
砰!砰!
又是结实的两棍,直接把秦忠君打得趴伏在地上,命都去了半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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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饶命!”
“小的招了!”
听到脚步声就在自己耳边,秦忠君爆发出所有生命力,微微仰起头急促地求饶。
“早这样不就好了,何苦多挨两棍。”
“自讨苦吃。”
英布弯下腰,像是拖死狗一样拎起了他。
秦忠君有苦难言。
没看我嘴巴在动吗?
我倒是想招来着,你给我机会了吗?
“侯爷,他愿意招了。”
片刻后,英布得意洋洋地搀扶着脸色苍白的秦忠君回到院子里。
“你们不是去茅房了吗?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哦,一定是远道而来水土不服。”
“快扶他坐下。”
陈庆一副关切的样子,命侍女奉上茶水。
秦忠君浑身无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还是侍女可怜他,捧着杯子给他喂了些茶水,才让他好受了些。
“侯爷,此事与小人无关,全是安息使节与陶尚书的主意。”
“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啊!”
“小人自始至终都是受他们胁迫的!”
秦忠君哭天喊地,倾诉自己的委屈。
陈庆竖起手掌:“别着急,你慢慢说。”
“李兄,把他的供词记下来。”
陶淳在接风宴上出了那么大的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担心蒙毅与之沆瀣一气,为了掩过饰非搞出什么睦邻友邦,互惠互利的卖国之举。
有秦忠君的证词在,起码能让二人老实些。
“小人刚回到咸阳,礼部就设下酒宴,邀请安息使节与小人赴宴。”
“席间陶尚书多次窥探安息国的虚实,并向小人打听沿途所见所闻。”
“安息使节言语多有事实夸大之处,陶尚书似有察觉,但什么都没说。”
陈庆立刻打断了他:“那你呢?你身为大秦子民,怎么不道明实情。”
秦忠君可怜巴巴地说道:“陶尚书不停地点头,小人哪敢开口忤逆他。”
“之后蒙尚书也来过,他与陶尚书、安息使节相谈甚欢,且收了几件价值不菲的域外宝货,小人就更不敢说了。”
陈庆讥讽地说:“合着全是外人的错,与你半点干系都没有?”
秦忠君犹犹豫豫:“小人多少有一分半毫的过错。”
“不该枉顾了皇家的眷顾,朝廷的恩义,大秦百姓的宽容和接纳。”
“忘记了身为大秦子民的本分……”
陈庆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你继续交代。”
“李兄,记清楚些,稍后让他签字盖印。”
秦忠君面容愁苦,不禁回想起酒席之中与陶淳、蒙毅等人觥筹交错,热络寒暄,几乎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
非是秦某不讲义气出卖你们,而是我不招连命都没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