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菱华把老弱妇孺暂时安置到房舍中,青壮男丁则分发了武器与士兵一起严阵以待。
“大乱之后方有大治。”
“可这乱局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王菱华忧心忡忡,反复思量着扶苏离开前说的话。
千不该万不该,她就不该听信妹妹信誓旦旦的保证。
假如嬴诗曼还在,宜春宫被围又有何惧!
也怪她当时慌了心神,那队女兵分明是陈庆府中的眷属,被王芷茵带着一道跑了!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从大门处传来,庭院内避难的百姓顿时惊慌失措。
“叛军打来啦!”
“跟叛军拼了!”
“为太子殿下效死!”
“老天爷,您开开眼吧!太子殿下仁厚慈善,他不该遭遇此劫呀!”
陈庆仔细倾听着里面的动静,挥手示意撞门的士卒退下。
“各位父老乡亲。”
“我等乃奉天讨公的义军,并非什么残暴嗜杀的乱兵。”
“敢问一声,太子殿下可在宫内?”
漆黑的夜色中,高墙内寂静无声。
稍后有将官壮着胆子喝道:“殿下不在宫内,尔等若是来寻衅的,天亮后再决一死战!”
“叛贼人人得而诛之!”
“外面的逆贼听着,尔等敢伤太子殿下一根汗毛,咸阳百姓誓不罢休!”
“吾等与殿下同生死、共存亡!”
“勤王大军明日即至,逆贼休得猖狂!”
宜春宫的士卒不停叫骂,百姓也跟着一起鼓噪。
陈庆讪讪地笑了两声,主动退下台阶。
“走吧,去咸阳宫。”
足有千余人追随在他左右,身上扛满了大包小包。
杀也杀了,烧也烧了,抢也抢了,再多的战利品也带不走。
此时众人只想着尽早离去,免得生出什么变故。
“家主!”
李左车匆匆赶来:“皇陵营地的援兵迟迟未至,现下如何是好?”
陈庆摆了摆手:“勿需理会。”
“沦落至此还贪生怕死,合该他们一辈子受苦。”
李左车迟疑不决:“那……我等必须赶在勤王大军抵达之前,尽快离开咸阳。”
“可匆忙之间,只怕不好收拾残局。”
陈庆笑道:“你是舍不得咸阳的钱粮丝帛,还是担心牵累了无辜?”
李左车尴尬地笑着:“不瞒家主,两者都有。”
陈庆拔腿向咸阳宫走去。
“我们走之后,朝廷会选拔新的贤才栋梁填充庙堂。”
“不拘出身,无论籍贯。知人善任,人尽其材。”
“我们走之后,他们还会极力搜刮民间的能工巧匠,重建内务府,让它变得更大更强。”
“这回再不会有人轻易削减他们的薪俸,反而会格外恩重,衣食住行都照顾得妥妥当当。”
“我们走之后,朝廷会大力普及读书识字。”
“不论贩夫走卒、黔首庶民,他们的孩子都会得到受教育的机会。”
“李兄,一切都变好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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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狡黠地挤了挤眼。
他在府邸的书房中留下了一件礼物,相信扶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