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钱村百户血书一封。”傅郡丞神色肃穆。
“速速拿来。”尚疆急忙说。
傅郡丞坐着没动。他心中寻思,自己与大人相处不足三个月,大人是否值得信任?这份血书可关乎钱村百户的身家性命。当时的洛都尹昏聩,自己为救钱村百户偷偷藏起血书,智劝故洛都尹放了百户,又将自己家的一块家传宝玉当作这百户的礼物送给了故洛都尹,又佯装烧了血书,才保住这钱村百户。但洛都钱村之地被国柱公夺了半数,族资尽数被他侵占,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尚疆心中着急,推了他一把:“还不快去?”
傅郡丞满脸带笑:“大人,我只是听说,即便有血书,也不在我身上啊。”
尚疆气不打一处来:“果真没有?”
“果真没有。”
“我明日去向世帝请求给我另指派一位郡丞。”
“大人,那我呢?”傅郡丞急道。
“带着你的血书,去找一个你信得过的大人跟着。”尚疆板起脸,“反正我不够体恤民心,关怀下属,我不疑你,你反疑我?上下相疑,如何共事,还不快走?”
尚疆下了逐客令。
傅郡丞狼狈离开,回到自己房中,他沉思良久,下定决心将血书呈给尚疆。一来大人这段时间真心为民办事;二来大人只爱一个临淄民女,对官家贵女都不感兴趣,不以婚姻博名利;三来大人要是撤了他这个郡丞,他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保护这钱村百姓?
将血书揣在怀中,他重新敲响了尚疆的房门。
尚疆在房内忍不住笑了,哈哈,果然来了。
看完血书,尚疆重又塞回傅郡丞手中:“还是你收好,现在国柱公贾荣在前朝与后宫皆根深叶茂,这点证物显然不够。我与他也是虚与周旋而已。我如今在洛都举步维艰,弹劾我的奏本堆满了世帝案头,我只能拉拢国柱公,你如果还想与我共事的话,也只能对国柱公客气些。”
“大人,这血书放您那儿吧。”傅郡丞开口。
“怎么?放在你那里,你不是更放心?你不是疑心我吗?”尚疆眉毛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