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叫麻子,可他生得倒是相貌堂堂,颇为俊俏,而且极擅察言观色、溜须拍马之术。
正因如此,他在灵水船坞也混出了些名堂,当上了一个小头目。
小主,
被派到丰沛码头,手下管着数十名苦力脚夫,靠着帮过往商客搬运货物和行李维持生计。
旭日初升,张麻子像往常一样,悠哉悠哉地来到丰沛码头。
“三爷早!”
“三爷,您来了!”
张麻子听着这些阿谀奉承的称呼,心中不禁飘飘然起来。
他摆足了架子,目不斜视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手下们的问候。
“什么三爷,不就是个靠女人包养的面首吗?”
“可别瞎说,小心三爷拿针扎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哈!……”
一阵肆无忌惮的冷嘲热讽,毫不避讳地传入了张麻子的耳中。
张麻子听闻之后,脸色瞬间阴沉得犹如乌云密布。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炬地向站在码头另一边的数十人望去。
人群中间,那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格外惹眼,让张麻子怒火中烧。
这大汉,码头的人尊称其“豹爷”,也是灵水船坞的小头目,和张麻子分属不同堂口。
“豹爷”和张麻子的地位旗鼓相当,因而也被派遣至此码头,管理着另一批苦力。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两帮人从最初开始就互不相容,经过几次为争夺客商而产生的激烈冲突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愈发恶劣。
如今彼此相见,两帮人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推推搡搡,就差没有彻底大打出手了。
手下们尚且如此针锋相对。
作为此间生意最大获益者的张麻子和“豹爷”更是彼此仇视,相看两生厌。
但毕竟都隶属于灵水船坞。
因此二人虽然都恨不得将对方驱逐出此地,独自霸占这个码头,但也只能暂且强行忍耐克制。
不过他们内心积压的不满,倒是通过手下们的每日口舌之争得以宣泄,这也成了他们每日早上的例行之事。
这不,张麻子的手下还没等他示意,就有几个能言善辩的人,毫不客气地反击起来。
“听说有的人还没摸过小娘子的手呢!”
“看把他们羡慕的!自己没那个本事,就知道嘴上逞能”
……
作为他们头头的张麻子和“豹爷”,则坐在一旁冷眼旁观。
他们自认为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能参与这如同泼妇骂街般的低俗骂架活动中。
正当两拨人吵得口干舌燥,唾沫横飞之际。
张麻子的一名手下忽然惊呼了一声:“有船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