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舟当年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和家中诀别,这件事在京城闹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风波,不孝子、浪荡子这种字眼都专指谷舟,其他贵族子弟一旦被发现踏入青楼都会被家中打得近乎骨折,就怕有样学样的学了谷舟被一个青楼女子迷惑心智。
“孰轻孰重?一个相识不过半年的女子,居然让你拿去和养育你十多年的父母比轻重,我看你真是脑子进水了,这十年都没能让你把脑子的水倒出来!”宋时秋嗤笑一声,“她若是自己都不怜惜自己的性命,为了一个男子就要寻死,一切都是她的命运,何须怜悯。”
谷舟愕然的看着宋时秋,仰头大笑:“我还以为你成亲了或许会有些改变,不曾想你居然还是和当年一般,别无二致。你这番话若是让你夫人听了去,不知有多伤心。”
“莫要拿我家阿瑾与那女子相提并论。”宋时秋不以为然,不论何种处境林瑾都不会做出这种傻事,“她不是金丝雀,将男子的怜爱当成自己的命,她是爱惜自己的性命乃至所有人的性命之人,绝不会让自己的性命结束的那般轻贱。”
“这女子不但轻贱自己,还用自己作为筹码让你做出不孝的选择,你拿这样的女子和我家阿瑾比较,莫不是当真以为本相不会处置你!”宋时秋捏着扶手,目光如狼,暗含警告。
谷舟喝茶的动作一顿:“或许是我错了,当年冲动了些,才酿成今日之局。”
宋时秋讽刺一笑,若是真的知道错了,这十年时间早就足够谷舟反省,谷舟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我说错了一件事,你和当年还是有区别的,你当年风流洒脱,没有任何的顾忌,也没有人能劝的动你。”宋时秋悠悠的品茶,如今的谷舟身上的锋芒早就被磨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客厅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谷舟忽然左右张望了一下:“怎么不见宋二姑娘?她如今……”
“嘭!”宋时秋手中的茶杯碰在桌上,震了震,“你我多年不见,今日便留在府上吃个便饭吧,我如今有些累了,就让管家带你在府上走走,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谷舟不明所以的看着宋时秋,他知道宋时秋宝贝宋二这个妹妹,可他虽然是浪荡子却也不是什么下流之徒,又不是要对宋二做什么,只是关心的问一问。
这么生气做什么?
就算男女大防也不至于问一句就这么生气啊。
“不过宋二姑娘今年应当是双十年华,这个年纪还不曾出嫁也是少见。”谷舟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虽然宋二姑娘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还有宋时秋这样一个兄长,挑剔一些也正常,这未免太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