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何况演得亦假亦真。

“呵……”他发出自嘲的笑声，瘫软的双臂垂落两侧，一摇三晃的向圣山走去。

它是那么的高大，近在眼前，遮天蔽日。

但它只会沉默，风声传来它的呜咽，大地遍布伤残。

小诗人长大了，就很少念诗了。

但今夜他要吟诗一首：

“古道焉知今夕样，春风未尝处处碰。”

随着他一步一韵、一韵一动，双手正画八卦。春风徐徐而来，四位同步瞬至的少年被他拨引转弯，堆砌一起，发出“砰”的碰撞音。

那划过八卦的双手在眼前交叉，一瞬间少年郎见到了梦幻的奇景。瞪大的眼睛，如听天地玲珑清音，惊鸿一现，便若见那阳春白雪俏佳人，怦然心动，一醉痴心。

是怎样的美人，通吃男女老少，让道心溃散。

掌教虎目微眯，似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吟灵侧目止步，却把拳头捏得隐隐作动。

丹积蓄双臂，气息轮转，念道下联：

“天涯已是荆棘菉，遍斩蒺藜作道巫！”

杂草在大地生长，道韵在战场蔓延，廉丹挥砍手刀，气破长空，生生催出两道银白色的激波，便如狂风扫地百草折，在平地上形成一道扩散开的涟漪。

涟漪所过，强圉、困敦下意识抬手遮眼，依然被疾风吹得生疼。

四位少年更是未作任何抵抗的，或者说心甘情愿的，被无情地击飞。他们划过四道长长的弧线，撞在刀削般的山崖壁，跌落一地灰尘，在地上弹了两下，意识模糊的念叨着什么“阿珍”、“黑衣姑娘”之类的，晕厥过去。

显然在幻境中见到了倾心的姑娘，被黑衣“女子”迷得神魂颠倒。

众人扶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

此时，在少年们落败山崖上方，望月平台上，掌圣封锁的空间，三位老人的位置关系发生了不大不小的变化。

掌圣依然原地站着，祭医老人却跪在一边，膝盖触及地表碎裂，浑身颤栗着。巫药婆婆跪在掌圣身前，泪眼婆娑的求情。

“……有趣。自然眷者、玲珑眷者、媚体眷者、玄冥眷者、兽域耦合、龙阳之体。”掌圣不得不感叹，“是怎样的机缘，才能获得六条大道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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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还有一条？”

当掌圣再算天机时，发现置身于无尽的大道云层深处，周身天雷滚滚。

“就是现在！”祭医发狠道，忽然暴起，向着掌圣全力一击。

——

“天干地支退下吧，辛苦了。”掌教淡然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