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1月30号大年三十。
早在三天前,张莲花便把家里的炸货都做好了,炸丸子,炸鱼,还有四娘教她做的五香肉哨子。窗子上贴着奶奶之前剪出窗花,火鸟鱼虫活灵活现,难以想象这全凭一把剪刀一张红纸剪出来的,这要是放在后世妥妥能够当艺术品的程度。
大年三十当天,四娘接到了岳屿森从京市打来的电话,可能是过年了,这次被格外允许多说三分钟,只能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媳妇,你累吗?”
“不累,我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清闲的很,娘一直尽心尽能力的照顾我。我最近都呆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
小两口你侬我侬的聊着,急的岳忠华团团转,一旁的张莲花用眼神剜了他一眼,揶揄道:“人家小两口说些私房话,你一个老公公急什么?”
“我想跟俺娘说说话。”
这都成婚快三十年了,张莲花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男人居然这么的妈宝,这哪里是娘离不开儿子,分明是儿子离不开娘。
这段时间,只有一有时间,岳忠华就念叨:“这也不知道俺娘咋样了,有没有想我。”
四娘又跟爷爷奶奶说了几句话,从电话里就能够听得出,奶奶精神头不错,看来她被爷爷照顾的很好。
“是我娘吗?雨黛让爹跟她说。”
四娘识趣的把话筒让给老公公岳忠华。
“娘!”
感觉岳忠华下一秒都要哭了。
张莲花撇撇嘴,有的时候她的不想承认,岳忠华是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