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放下手,抬手解掉了脖子上的丝巾,面向已经站起来的父亲,盯着他,眼眶红润,跪了下来:“今天我不过是说了那个女的两句,他就想掐死我,父亲,他不是良人,即便您要他的财产,也会把我赔进去的,求求您了,别这样对我!”
眼前的男人喘着粗气,怒目圆瞪,命令式地问:“那个女的叫贺朝露是吧。”
古知今点了点头:“是江州一个小门小户贺家的私生女,听说贺家离蒋家老宅近,小时候贺家的儿子和蒋明镜是发小,所以有点渊源,蒋家很早就搬离了那里,不知道这个贱人是怎么搭上蒋明镜的。”
古成往前走了两步,蹲下抚摸女儿的脸,那眼神像是在对待一个珍宝,而后便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彻整个书房。
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我从前就教过你,做事前要动脑子,要想别人做事的动机,得到什么就会相应失去什么,你动脑子了吗?”
古知今捂着脸,愤恨地盯着他。
古成却是轻蔑一笑,把桌上的一堆文件砸在她脸上。
“蒋明镜的软肋如今不就有了,一个孤女而已,哼,一查一个准。”
古知今被锋利的纸页划到了眼角,顿时鲜血流了下来。
她没有去管它,捡起了地上的纸,一页页读了起来。
男人老成浑厚的声音在她头顶盘旋:“一个女的贺家养不起吗,为什么会落到蒋明镜手里,不觉得好奇吗?陈家出了陈唯泽这么个二世祖还有陈明远这个杀人犯,恐怕好日子要到头了。”
古知今拿着纸页的手不停颤抖,她无法想象贺朝露到底经受了什么,但是如果是她,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她抬头颤抖着问:“您想让我做什么?”
古成背着她,正在逗弄笼中的山雀,没有转身。
须臾,才开口声音平缓:“这个女人戳瞎了陈唯泽的眼睛,誓死要抵抗陈家,找过私家侦探调查她哥哥的死因,而且每个月都要到医院去见他哥哥的女朋友,却还是心安理得地待在蒋明镜身边,你没想过是为什么吗?”
古知今低头看了看资料,仔细思忖,接着瘫坐在地上。
贺朝露定然是想要查清她哥哥的死因的,但是看她那样子明明就是爱极了蒋明镜,怎么会毫不在意?
她或许对蒋明镜帮助陈家掩盖证据一事并不知情。
他在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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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到内部消息蒋明镜在港城的公司马上要上市了,伦敦、港城加上内地,这几年他的盘子张的很大,行事却极为低调。”
他转身,看着跪着的古知今说:“有了他的助力,伦敦那边的活动也好,港城接下来的沟通也好,都会很顺利的,小音啊,我从来就告诉你感情这东西一文不值,唯有握在手里的权势和金钱才是你安身立命的好东西,可以帮助我们古家更上一层楼。”
他伸出手拉起古知今,随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她抬头看向那只鸟笼,鸟笼被打开了,那只山雀正好奇地在笼口张望,而后飞了出来,从窗边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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