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车上,她看着窗外,失神发呆。
她莫名想起那次去英国,她在酒店梦到哥哥,醒来便看见蒋明镜,他安慰她会尽快调查清楚,从那时她便开始对他有好感了,开始有些依赖他了。
可是,那时,他已经知道真相了吧,甚至已经把证据毁了吧。
晚饭的时候,赵姨同她聊天,她也没怎么听进去。
吃了饭便去了小木屋雕刻,她不想睡,但是只要她醒着便会一直想着这些事。
脑海中不停回旋古知今的话:如果陈家是罪魁祸首的话,那么蒋明镜也算是帮凶。
这两天,蒋明镜都没回来。
她也没找他,她依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把自己封闭起来,整日都待在小木屋里雕刻佛雕。
直到第三天清早,她接到顾母的电话,说顾泽兰死了。
她手中拿着的圆凿直接掉在了地上。
当她赶到医院时,尸体已经被送进太平间了。
顾母说医院初步判定是自杀,因为从她胃里解刨出大量未被胃酸稀释的安眠药,并且床底下还藏有镇定剂的针头,血液里也有镇定剂的成分,想来早就准备好结束一切。
顾父顾母这次没有大闹,因为他们觉得自从顾泽兰醒来,就接受不了自己像是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可能后半身都好不了,一直都不配合康复治疗,厌世脾气差。
可贺朝露却不这么觉得,一个用尽一年的力气都要醒来的人,怎么会想着去死。
况且她前面见她两次,都没有感受到她有自杀倾向。
她不自觉联想到蒋明镜这两日都没回景荣,出了院门,给他拨了电话。
电话过了好久才被接起,那头语气平静:“终于舍得打给我了?”
她眸光动了动,问:“你这两天怎么不回来?”
电话那头轻轻地笑了声:“怎么想我了?我这两天都是会到很晚,怕打扰你,干脆住在公司旁的酒店了,今天回来好不好?”
他说的轻快,听不出有什么异样。
她抑制住哽咽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