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宁忠大喊。
就算是要走,也得学学那几个家丁,暗地里带着东西跑,不然他们是活不到上海的。
哪里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反抗主子?那不是硬往枪口上撞吗?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滚一边待着去!”
见宁忠发飙,宁婆子的心气儿,一下子瘪了,闷着头走了。
宁忠回过头,正巧看到宁福宗阴狠的盯着媳妇离去的背影,吓得一激灵。
“老爷,老婆子口无遮拦,顶撞主子,实在该罚。”
“但现在无人可用,我怕把她打坏了,耽误了主子们的饭食,且绕她一回,待进了上海,再严加惩罚。”
宁福宗勉强牵了下嘴角,“嗯,你取些马车里的粮食,每人三分饱的量。”
“吃完饭,没急着赶路,先找个郎中给三少爷看看。”
女儿也就算了,这么大的儿子,都能传宗接代了,死了太可惜了。
吃完饭,找了约莫两个时辰,才找来一个大夫,摸过脉后,那大夫开口就要两根小黄鱼。
宁福宗大怒,“什么药?这么金贵!”
大夫摸着胡子闭着眼,淡定道:“十斤细粮也行。”
“我这药材是救命的,少一份儿,就少一条命,你要是看不上,可以不要。”
宁福宗不忍儿子就这么去了,也舍不得钱财,想要拿粮食换,被宁忠拦住了,“老爷!三思啊!别说小主子们了,没了粮食,大人也的死。”
宁福宗满脸痛苦的进马车,拿了两根小黄鱼。
别说,那药还挺有效果,喝了三副后,三少爷的烧就退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但宁忠却想着和媳妇逃跑了,这两天,宁福宗更抠了,一天两顿饭也就算了,每次宁婆子做饭,他都在旁边盯着,一做好,他就把锅端走了,等他把饭分一圈回来,锅里只给剩个底,有时候能看到几粒米,有时候连米都没有。
月黑风高的晚上,宁忠推推身边打鼾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