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坎不盈,祗既平,无咎。已在上坎中间,不可自大,保持平静。
上六:系用徵纆,置于丛棘,三岁不得,凶。系为绑捆。徽为三股绳,纆为两股绳”。
当他看到后面的象辞,显示为:
“此卦为同卦相叠。坎为水、为险,两坎相重,险上加险,险阻重重。一阳陷二阴,所幸阴虚阳实,诚信可豁然贯通。虽险难重重,却方能显光彩”,
心中更是大吃了一惊,顿时想起了镇江贾副研究员不久前所提及的“准备对瘗鹤铭进行第三次水下考古打捞”之事,并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之异样感觉。
他感觉到勉斋道观门额上的这个坎卦,好像就是专门为了焦山碑刻瘗鹤铭而设的,整个卦象,自下而上,六个爻辞,犹如电影剧本一般,将瘗鹤铭碑刻的前世今生以及内容场景,描绘的清清楚楚,有条不紊,每一帧都非常的形象、具体和贴切:
“很多年前,大唐的某一天,位于江中的焦山崖壁上,一处刻有瘗鹤铭碑文的巨石,轰然坠入了江中,溅起了惊天的水花,由于小岛荒芜偏僻,故而无人知晓。若干年后,宋人在长江水浅之时,发现了坠入江中的部分残石,上面刻有少量碑文,由于大部分深陷在江底,水下波涛汹涌,十分凶险,因而此后的数百年,再也无人打捞,渐渐地碑石被淤泥覆盖,消失了踪影。由于出水的碑文奇特,令无数人为之痴迷陶醉,甚至到了食不甘味的地步。时光荏苒,几百年后的今日,有关部门经历了两次打捞之后,决定再作最后一次最大规模的打捞,瘗鹤铭的碑文,似乎有露出水面重见天日之迹象,但终因天道有失,故而所谓的打捞,最后很可能是功亏一篑,竹篮打水一场空”。
尽管吴教授对占卜问卦之事不太相信,可眼前的“水中捞月”之卦象结果,令他不得不有所正视,再联想起“与陶弘景生活于同一时期的马枢,在隐于茅山时所写的《得道传》中称,陶弘景升仙之后,被天界任命为蓬莱仙洲的都水监”之事,这不免令他更加的心潮澎湃,浮想联翩,
“蓬莱仙洲?李白当年不正是将镇江焦山比作为蓬莱仙洲吗?所谓‘石壁望松寥,宛然在碧霄。安得五彩虹,驾天作长桥。仙人如爱我,举手来相招”…还有,这‘都水监’之职,掌管的可是江海川泽之水务,那么焦山之水务以及那跌落在江中的瘗鹤铭碑刻,理所应当为其管辖。按照如此逻辑,那……”
他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甚至开始有点不由自主了,就在此时,范清婉突然打来了电话,这才让他的心绪稍稳。
范清婉在电话中称,准备在星期五下午过来拜访他,吴教授看了看教学课程安排表,便欣然应允了,临挂电话时,他顺口问了范清婉一句,“是否了解镇江东乡的道观?“,范清婉回答到:“自己不熟悉,但有一个人可能熟,他的老家就在镇江东乡,也是南大的学子,星期五下午,带他一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