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整个地面。
整个地下神殿都在缓缓升高,玛娜巨大的藤蔓像是海面之下拖住一艘小船的巨大章鱼,带着整个地面缓缓抬升。
巨型的藤蔓缓缓张开,周围的所有墙壁都在开裂崩溃。
阻挡视线的天花板被整个撕开,外界的空气涌入,大雨已经停下,灰暗的夜空中是潮湿的空气,空气中是血和硝烟的味道。
内弗泰瑞轻笑着,那张脸缓缓从阴影之中显现而出。
“好久不见……高寺的孙子。”
鸣神我渡的瞳孔猛地放大,他已经虚弱得几乎要站不起身,但此刻却扶着断壁残垣,一点点仰起头。
“你是……”
……
大雨淋漓,灰暗的天空一如此刻。
冰冷的墓碑前,参加葬礼的人渐渐稀疏,只剩下大雨里模糊的背影。
“为什么这孩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心痛,死的可是他的爷爷哎。”
“他难道没有心吗?”
“感觉好渗人,赶快走吧。”
那些疑惑与不解的声音,也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洗刷干净,渐渐的听不见。
男孩听的很清楚,也看的很清楚,可他不在乎讥讽的声音,不在乎远去的背影……
他只是呆呆地站在雨中,空洞的视线凝固在那尊墓碑之上,无法挪开。
雨滴从他苍白的脸颊间流下,痒痒的,是说不出的滋味。
一只手忽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苍白、枯瘦的手,冰冷的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看来你没有达成渴望的未来呀……高寺。”
男人笑了笑,却不是冲着男孩,而是对着面前的墓碑,意味深长。
……
熟悉的声音此刻再度响起,鸣神我渡回想了起来。
1972年,人类第一次探索起源山脉,除开鸣神高寺之外,另一个最后的幸存者,就是眼前这人……内弗泰瑞。
但在那次探索成功获救回国之后,他离开了考古协会,在那之后,除了在鸣神高寺的葬礼上现身一次之外,他再无踪迹。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七海熊切也瞪大了双眼。
“内弗泰瑞博士,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