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和小白不懂,不代表其他人不懂。稀里糊涂就要坐牢了,老魏惊觉,一场审判下来,居然不给他们自辩与阐述的机会,这显然是不符合律法的。
老统领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有些难看,对着余清风问道:“余决曹,这是否有些不妥?”
“将军,本官知道你有所顾虑。但如今东海城正处非常时刻,不能出一点差错。先将他们打入仙牢,等这几日过去了,再重新审判。可否?”
“这……”
“来啊,带上束仙锁,打入仙牢!”
一声令下,熙熙攘攘地涌上来八个人,给秦萧他们戴上了银色的镣铐。
秦萧和小白在陆雨那见过,这是天师府用来抓捕犯人时用的。当时两人加上一个陈惊鸿还兴致冲冲地体验了一番。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来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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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这是黑判!你个狗官!我****!”
“好了,安静些!”一旁的阿依古丽被他吵得头疼,抬起一脚就踢在他的小腿肚上。老魏一个踉跄,却也只是安静了一小会儿。
在老魏连续不断的输出中,衙门的大门逐渐关上了。四人被带往监狱,路过门口那个大鼓时,小白还是没能忍住诱惑与好奇,踢起一颗石子,敲了两声。
衙吏的厉声呵斥并没有打破小白的好心情。不如说,做完这件事,她更加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们走了。
毕竟她没坐过牢,想来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小白!你太过分了!”
“怎么了秦萧小哥?”
“让我也敲两下啊!”
“下次吧。嘻嘻!”
看着两人完全就是一副不知者无畏的样子,另外两人忍不住别开了视线。不忍看那两个傻子。
我们不认识他们……
两声不大的鼓声传入大堂,余清风浅笑一声,“呵呵,还催促我们早日歇息?看来他们很服气啊……”
他一转头,就看到了尤存志阴沉且不满的脸。
“余大人,这审判是否不符合律法?虽然他们破坏市坊是事实,但不让他们辩解,连证人证物都不公示。万一有所冤屈,是否……”
“统领,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余清风抬手打断了他,“但现在东海防线正是轮换之际,前不久太守已经下令全城戒严。任何犯罪行为都准许先判再审。”
“如今正是危险时刻,这几年海族又有勾连、培养奸细的嫌疑,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轻视。宁抓错,不可放!”
“可是……”
“尤统领!你暂且放心,只是暂时收押而已,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犹豫再三,尤存志终于还是妥协了,他点了点头,重新带上兜鍪,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临近出门,跨出门槛之际,他又回头说道:“等重新审判的时候,再叫上老夫。如果他们还是没有辩护人,老夫愿意自费帮他们请一个,可否?”
“老统领大义,余某并无意见。”
“多谢!”
空空荡荡的大堂,只留下余清风一人。空空荡荡的右手衣袖,被一阵清风卷起。一股不同寻常的香气弥漫在整个衙门之中,就连忙碌的宗案所,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脸上带着酡红,陷入一场春梦。
“仙牢二层,甲子。”
看见来人,余清风恭恭敬敬地递出两物——一把钥匙、一个令牌。
苏檀儿换了一身艳红贴身镂空百花纹裙,将丰腴的胴体展现得淋漓尽致的同时,也如雾中观山一般,诱惑着旁人更进一步地探索半遮半掩下的魅力。
妖娆的人儿抬起如蛇般的芊指,收起了东西,满意地抬起了余清风的下巴,准许他诉说自己的欲望。
“不错,说说你的条件吧。”
“让我再见一见她……”
几乎是哀求着,面无表情的余清风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双手捧住了裸露在外的玉足。一个虔诚的信徒,此时将神明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滑稽的动作与举措,只是为愉悦她。
苏檀儿笑着,毫不犹豫地踩下了脚,她的速度并不快,轻柔的藕足却碾碎了他仅存的一只手,左手之内,再无完骨。可他一声也不敢喊出。
她兴乏了,冰冷的汗滴滑过余清风炽热的脸颊,苏檀儿用着近乎是看虫子一般的眼神盯着他。余清风毫不在意,只是虔诚地看着她。
苏檀儿感到一丝恶心,她兴致缺缺地踩在了余清风的脸上。柔若无骨,轻似鸿毛。
他的颌骨裂了,他的嘴巴无法合拢。一口唾沫被喷入他的口中,他如食珍馐,将它尽数吞下。
他开始感到头晕目眩,在一片恍惚中,他看到了数十年没有回去的故乡;看到了那条日思夜想的母亲河;看到了朝思暮想却又陌生迷茫的人儿,捧着一束野花,等待他的归来……
“真是一个贱人!”
看着逐渐陷入梦乡的余清风,苏檀儿的厌恶已经从眼神弥漫到整张脸之上。她忍不住再次唾了他一脸,在深沉的睡梦中,碾碎了他的肱骨。
他只是笑着,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