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庭之外太诛与常思还在酣战,已经打上头的两人甚至都没有发现那个留在原地掩人耳目的假云游生已经消失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同样是诱饵的假城池。
“常思剑,是我小瞧你了。”
“哼!伪至高又如何!我今天不杀云游生誓不罢休!太诛,你若找死我就成全你!魔族三尊少了一个,全鸿蒙都不会有意见的。”
声如洪雷,威比神高。太诛言简意赅的话语,每一下都震动着穷荒灰黄色的天空。一道裂痕横贯苍天,与大地上的沟壑遥相呼应。常思悬于沟壑上空,一席白衣随风飘荡,声起地裂,与太诛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没有祖庇护的祖庭根本承受不了这两人之间的战斗。太诛有意想要把战场搬到天外天,可常思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用着杀力极大的剑招,肆无忌惮地破坏着祖庭内的一切。见此情景,一直在隐忍的太诛也有些恼了。
“大言不惭。不入伪境,你有什么本事?”
“那再加一个我,够不够?”
“还有我。”
有暗香浮动,有紫气纵横。常思身后的空间撕裂,走出两个脸上同样带着怒气的人——没有救下一座城的桃源以及没有找到秦萧所在的紫鸿。此刻憋了一肚子火的她们,要好好发泄一下。
“桃祖、鸿蒙紫金气再加一把常思剑……有趣!”
看着下方的敌人,太诛的嘴角翘起一个并不显着的弧度。所逆大道浮现,一把由剑之大道所具象而成的剑浮现在他的面前——黑,黑得让人感到心慌的一把剑,黑得让天地再次发怒的一把剑。
这把不应该存在于世上的剑在出现的一瞬间,剑之大道立刻发出了悲鸣,天在天空神秘、最遥远的深处,传来铮铮剑吟。作为后天大道的剑道在哀嚎,在愤怒,在为自己曾经失去的部分而哀悼,在向那个强盗、叛徒怒吼。
掌剑山内,一山一冢四峰数千名弟子,上万把宝剑,应和着剑道发出了剑吟。当世执剑道牛耳的濮阳文颐看着遥远北方的大道,在无言中透露出一丝愤恨与担忧,双手不自觉地握住神庭与神霄,他看向北方念念有词:
“太诛……如今我也到达和他一样的境界了,你们说我能打败他吗?”
“难。”
“剑之一道四座巅峰,濮阳,你该对自己有点自信。”
濮阳文颐苦笑一声,挥袍虚握,将掌剑山上下所有躁动的剑器都平复了下来。他抬头看向远方,在剑子峰内有一处单独开辟的洞天,在那一个由残破剑器组成的世界中央,陈惊鸿正在闭关冥想,对外界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而另一边,太诛一剑战三敌,久违地有些兴奋,毕竟他有这个自信——在此杀了她们三人的自信。这个鸿蒙还没有他不敢杀的人,他早就想杀一次十圣树了,今天终于等到机会了。
六宗仙人杀过了,圣人杀过了,兽主杀过了,神明杀过了……现在只剩下圣树和至高没有杀过了。
“嘿嘿嘿……”一想到自己有机会杀了鸿蒙界地位斐然的十圣树之一,有机会动摇鸿蒙根基,太诛不禁阴森而激动地笑着,他低头看向常思她们三人的目光,也越发狠烈。
两方相争,早已超越了普通仙人能干涉的程度。就连远在数十万里之外的芥弥,都感受到了他们战斗时的恢弘气势,不得不加固了万里瀚海边的屏障,让它不要再向远方波及。
在她对面的五位大魔,在感受到那股巍峨的气场后也忍不住颤栗起来。其中有一个见多识广且修行渊源,背后势力强大的魔头,认出了其中一股气息,瞠目结舌地看向芥弥身后的远方。
“太诛老祖都被惊动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噗——”
祖庭深处,在这本就是独立开辟的洞天内还有一处小洞天,云游生此刻位于这小洞天中央,只见他双目紧闭,面若金纸,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脸上的笑意却止也止不住。
“哈哈哈哈!”云游生抹掉了嘴角的鲜血,癫狂的笑声在整个洞天里回荡,“莫凡,不愧是你,居然这都被你算到了吗?还是说你直接用时空无我窥探了未来呢?不过不管是哪种,这次你都输了。”
白嫩如婴儿的手将血抹得到处都是,云游生平复了一下气息,感受着脸上传来的痛感,整张脸都显得有些僵硬。他掰了掰错位的骨头,苍老的面孔一瞬间变得年轻起来,这个气质缥缈的中年男子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不过那个疯婆娘是怎么回来的?她的魂魄应该转世了才对。让我看看啊……”流露着阴森鬼气的古老书籍落入他的手中,封面上的文字相当古老,古老到已经没有多少人能读懂这三个字了。
很凑巧,云游生刚好读得懂。他舔了舔手指,一目十行地翻阅了起来,“有了有了。武魁奇,寿元一万九千七百二十岁,今世大发宏源,铸有无量功德,入天道,享受一世安康。”
“切!”云游生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嗤笑,忍着恶心继续看了下去,“鉴于天人已逝,修罗不存。改投胎人道,赐上等机缘,可证道陆仙。然武魁奇夺武道之造化,融武道之心,逆天而为,惩其来世悲苦,茕茕孑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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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怎么就是不说她转世成了谁啊?”和其他被记录在册的名字不同,武魁奇在转世一栏,只有判决书,没有转世后的身份,本该是名字的地方只留下一滩墨渍。云游生立刻明白了其中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