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话 暗潮汹涌,英杰云集

逍遥仗剑行 莫秦萧 2612 字 27天前

距离九天宫大典开启的日子,约莫还有半月。四面八方来的人、妖或其他种族依旧络绎不绝,往来如流的仙梭坐骑依旧不停歇地在徐州的天空、大地上穿行而过,除此以外更多的还是选择步行,如朝圣般向着九天宫行进。

四大卫城之一的苍云城原本尚且清静,但这份宁静却早已被南来北往的修士、妖兽、灵怪所打散。如今的苍云城乎每个街道巷口都能听见带有各地方言韵味的九州语。

原本在外面趾高气昂的修士大妖,入了散花原后一个个都自觉低调了起来,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惹来祸端。

如今的卫城,哪怕是用卧虎藏龙都是低估了,路上偶遇的某个不起眼的人物,都有可能是某位隐世家族的大长老。

所幸上有九天威慑,下有提防生人,早早入住此地的人们并没有太过招摇。在入住民宅或客栈后,便一早闭关冥想,耐心等待大典的开始。也正因为如此,虽然人流不绝,但城市的秩序还勉强能维持得住。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正当如今的苍云城城主周子隐还在为这突然涌入的人潮而抓耳挠腮的时候,做着老本行在城中开客栈的南合序一家早就乐开了花。他家的客栈因靠近青云峰,早就成了香饽饽,最近赚的都是沉甸甸的灵石。

忙不过来的南合序把在学堂里修行的南别谷给揪了回来打下手,父子俩奔波在大堂里,忙得不亦乐乎。曾以泼辣闻名的陈翠兰在后厨则有些怨言,毕竟这些妖兽太能吃了,她一个人实在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喧哗的大堂中,落在角落靠窗的一张位子显得那样安静,那样格格不入。此刻化过妆做了伪装的慕容筱、虞青还有南家姐妹一边听着周围的大妖侃大山,一边嗑着瓜子闲聊着。

得益于南家姐妹的关系,她们几个姑娘多了一处可以闲聊放松的地方,南合序特地给她们留了房间和位置,哪怕是如今这繁忙的局面也依旧保留着。

慕容筱一边捂住耳朵,一边揪着一旁虞青的衣袖,耳语道:“师姐,旁边的那个是大角的牛头妖什么来头?嗓门好大啊。”

本就出身森罗的虞青对各大妖族自然门清,瞥了一眼后淡淡道:“擎天牛一族,白玉圣君的从族。族里曾出过一位陆仙境的移山大圣,在东域也有点名气。”

“那那个声音跟个太监似的,还眯眯眼的白发男又是什么来头?怎么一直向你这儿瞥呢?”

“他算我的同族,我是云鹤,他是云鹤下的支脉流羽鹤。估计是觉察到我血脉上对他的压制了吧?不用管他。”

“哦,那……”

相比较于没怎么接触过妖兽的慕瑶筱而言,虞青可谓博学,一旁南家姐妹也听得认真,时不时还掏出纸笔来记上一二。这时南别谷皱着张脸,端着比自己人还高的盘子,苦哈哈地来到了她们边上。

“我说笙姐、琴妹,搭把手啊!我这儿快忙不过来了!腿都要断了。”

“该!”南辞琴笑骂道:“叫你一天到晚赖在学堂里不回家,平日都只有叔叔婶婶打理客栈。今天就算是你偿还之前拖欠的工作的!”

“我这不是在尝试炼气嘛!修士闭关闭个十几二十天的不是很正常吗!”南别谷找补道:“再说了,我不是每月都会抽空几天打下手的吗?怎么不干活了?”

南别谷急了,忙不迭地解释着,一会说什么“先天一气已散”,一会说什么“仙缘浅薄”,一会又是“锻体不炼气”,把自己说得脸红脖子粗的,周围旁听的妖兽们忍不住哈哈大笑,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好了好了。”掩面笑过之后,南辞笙轻轻敲了一下南辞琴的脑袋,然后以灵力御物,带着一堆空盘子走向后厨,“我去帮婶婶打下手,别谷你就先休息一下吧。琴,你和师姐她们继续等人吧。”

空出了位置,南别谷长舒一口气挤在了南辞琴身边,环顾一周,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绝美姑娘,便问道:“何慕瑶呢?不是经常和你们一起的吗?怎么没见到她?”

“她呀,最近可忙了。”虞青坏笑道:“这不要收徒了嘛,她被抓去做准备了,有不少事儿等着她呢,一年半载的来不了了。”

“哦。”闻言南别谷有些失望,有气无力地应道。但他生怕被人看出端倪,赶紧改口问道:“话说笙姐说你们在等人?等谁啊?”

三女相视,极有默契地点了点头。虞青从羽衣上扯下一片羽毛,设下一道隔音的屏障后,南辞琴才说道:“我们师傅的同族,森罗南域九尾狐一族下任血脉主,青丘一脉少主,青丘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九天宫掀起的风波实在太大,除去此刻身处风暴中心的徐州外,就属临近的扬州与青州波及最甚。就在苍云城因繁忙而苦恼之时,远在扬州的一个青年也有了自己的烦恼。

书海城中,淮阴书院。

这座以曾经兵道大哲之名命名的书院在九天宫的消息传来后,也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书院的学生弟子虽然向往九天宫,但真正背上行囊北上的却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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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无他,在这儿学海城,多数的居民还是希望学业有成修行有为后,得幸参加五年一度的大考,然后风风光光地蟾宫折桂,拜入那座无数读书人心中的圣地——山水书院。

而在淮阴书院的一隅,一间不过一二见方的逼仄房间内,一身红袍的蓄发青年凝视着面前阴阳分明的棋盘,举棋不定,几次落子又几次悔棋,久久不能破局。

青年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一边撑着胡子拉碴的下巴,一边自言自语道:“妙啊,妙啊!这残局可真妙!这凤池棋仙可真是个妙人!娘嘞,这给我五十年我都解不出来啊……”

苦思冥想之际,一旁不过巴掌大小的窗户砰砰直响,青年置若罔闻,一门心思扑在眼前的棋局上。直到窗户被拉开一条缝,一个拳头大的脏兮兮的包裹被丢了进来。下一刻,狭小的房间内便充满了恶臭。

“哕!那个混蛋往我棋室里丢狗屎?!不想活了是不是!”

青年手中捏着布袋子怒气冲冲地推开房门,迎面便看到一个两鬓斑白一身青袍的中年人,哽在咽喉用来问候人家祖宗的俚语被急忙咽了下去,他赶紧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