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扬唇微微一笑,问她:

“现在,你肯信我,肯对我说实话了吗?”

苏皖闻言,脸上一红。

人家一个堂堂皇子,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就差把‘我不是坏人’这几个字刻在脸上。

而且,他当日确实是在广灵寺帮了她,若他真的人非良善,也不必做到此地步。

又闻听他是裴文月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于是苏皖不好再拿乔,这才有些伤感地瞥了一眼冷宫紧闭的大门。

“小女……曾有一个朋友在冷宫当差,他过得很是不易。”

随着她缓缓诉说,却未曾发现,裴懐一直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眸晦暗不明。

苏皖垂眸,搅着帕子的动作愈发明显。

“今日进宫,无意间听到公主说,冷宫近日发了疫病,宫中人无一生还,我……”

她已不再说下去,鼻息间又隐隐带了一丝哭腔。

裴懐的心尖随之一痛,问她:

“你的朋友叫什么?”

“……阿怀。”

苏皖难受道:

“他曾说,日后会把名字亲写给我,只可惜……没有机会了。”

裴懐沉默片刻,才喃喃开口:

“好巧,你知道本殿叫什么吗?”

苏皖确实不知道,那时候阖府上下都在忙着看顾苏重朗读书一事,她身为府中女眷,也只是对宫中来了个三皇子一事,浅听了一耳朵。

其余一概不知。

见她老实地摇了摇头,裴懐温声说:

“我叫,裴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