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妈妈甚至就栖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或许她变成了风和雨,绿草和红花,她的碳元素散落在他四周陪伴。
他虽然已经过了二十五,不是小年轻了。
但是仍然接受不了外公外婆会死这件事。
如果他们死了,仿佛母亲在这世间就再也无处可寻了。
闻铭哑哑地应:“我找机会,侧面问问他们二老的意思。”
“好。”闻父站起身来,象征性地环顾了一眼儿子的起居室,最后嘱咐,“明天一早,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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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铭没说话。
他对他父亲憎恶多过了敬重,痛恨多过了崇拜。
他一直在等,身居高位的父亲什么时候能真诚地愧疚一下。
哪怕,只是在每年的今天。
可是闻父没有。闻父只是站起来,走出去,和新闻中视察工作时的状态别无二致。
闻父走到门口,步子停了下来。
他回头开口的时候,闻铭甚至有过一丝的期待。
可惜闻父说的是:“我今天说的事,关于你恋爱和结婚,慎重一些。”
“你妈妈和舅舅都走了,咱们这边你又没有叔叔和伯伯,一个家未来全靠你了。”
闻铭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我不入仕。”
闻父对这一点倒是没有强求:“你把芯片和电池做好,能突破西方‘卡脖子’的问题也好。”
“不入仕,和你的婚姻问题,也没什么冲突。”
闻铭不是那么天真的人。
他们家立在这儿,权利交错,人情世故多了去了。联姻,就是最牢固的权利共享,也是最有效的利益捆绑。
他手机在五斗柜上震了震。
闻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位高权重,已经失去了‘苦口婆心’这项技能。万事只需要‘点到为止’,需要服从的人自然完成的整齐划一。
又是薛中信:【你为了追女人,还给自己安排戏份啊。卖惨,哭穷?炸裂。】
闻铭反锁上房门,认真回答:【我不能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