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之神色未变,对于路江的嘲讽仿若未闻。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良久,才开口:“我所做一切,皆是为她着想。她在我身边,至少此刻是安全的。”
路江怒极反笑:“你所谓的为她好,是以剥夺她知晓身世的权利为代价?裴宴之,不要自欺欺人了。”
闻言,裴宴之微微皱眉,心中何尝不知路江说的是实话。
可他一想到香凝若是知晓一切后,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可能了。
刚刚涌起的一丝动摇又被他狠狠压下。
“阿凝身子骨弱,禁不起折腾,待路家安稳,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该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她。”
裴宴之的话音落下,路江冷笑出声:“交代?我凭什么信你,你若真是想告诉她真相,就不该让她服用忘忧草。你如今不过是贪恋她在你身边的温暖罢了。”
“让她知道真相,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才是最重要的。”
路江看着裴宴之说出这些话,一字一句皆刺在裴宴之的心上。
他说得对,他不得不承认,可却不想去这么想。
香凝只属于他,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裴宴之不再言语,转身欲走,走到门口时,顿了顿对成华说了句:“看好他。”
“爷,唐彦君同路江关系好,若是他寻来……”
事情闹大了,对他们都没好处的。
裴宴之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香凝所在屋子的方向,眼神中满是复杂。
他知道,这谎言终有被戳破的一日,只是他想尽力拖延。
偷来的时光,总要还回去的。
“那就等他寻来再说。”
落下这句,裴宴之抬步离开这里。
而香凝躺在床上,并未真正睡着,她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裴宴之的话,让香凝听来像是一场梦一样。
可香凝不信,怎么会是一场梦?
若是梦,她又怎么会梦到路江。
她努力回想,脑海中却似有一团迷雾,越是想要拨开,越是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