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惊讶地打量着他,涂山璟摸了摸前发,前发刚过眉毛,是理发师说的什么时下流行的港风,他向来额前没有遮挡,还不是很习惯。
“头发卖了六百块,喏,给你。”他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票子递给庭萱。
庭萱有点心疼了,那么长那么柔顺的头发,她已经看习惯了,看它柔柔地滑落在他的肩头,或者在他走路时在腰间一甩一甩的,十分灵动,要是说他因为不方便给剪了倒还好说,因为要换钱直接一剪子全剪了,她都替他心疼。
但是正主无所谓似的,把票子又向前一递。
她只好抬手接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只挤出一句:“谢谢,不过以后不用这么拼,钱慢慢赚。”
涂山璟听了垂眸一笑,心里并不认同。钱赚得太慢了,他一天就算卯足了劲发传单,除了买菜吃饭,也剩不下多少钱。
云淡风轻的世家公子,此时仿佛自云间跌落尘埃掉进了钱眼里,原本他是不在意钱但是大笔的钱从手里过,现如今他需要钱了,却很难赚到,有点讽刺。
庭萱接下来的几天里,发现涂山璟有点奇怪。
第一天,他蔫蔫的,吃饭的时候都没问她问题。
她一开始以为他是还没走出那个劲儿,想着过几天就好了,没太在意。
第二天,他手上有伤,问他他说是做菜烫的。
于是她劝他这两天不用做菜了,养一养,她正好也可以在单位和彬彬、兆宇他们出去吃。
可是他听了就回她说这周已经出去吃过了,还是自家做的干净,依旧给她做了个两素一荤的便当,装得满满当当的给她带饭。
第三天,她下了班居然看见他趴在沙发上睡觉,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古代人作息,睡得早醒得也早,庭萱从来没在白天见过他睡觉。
她有点狐疑,看了看他的衣服,他穿着他那最开始自己挑的碧色长裙——庭萱三令五申告诉他只准在家穿,不许穿出去,于是他偶尔在衣服不够换的时候才会在家里穿它。而其他的衣服都洗了,此刻正在阳台的晾衣竿上迎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