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了开,低着头道:“就这么说吧。”
涂山璟看着她还未梳理的,有点凌乱的头发,轻声道:“理由,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庭萱咬了咬牙,她也知道自己这分手提得太突兀,若再没个具体的令人信服的理由,只怕他不会相信。
脑中灵光一闪,她抬起头,对他说道:“我这次回家,父母让我今年就结婚。”
涂山璟一愣,随即点点头:“父母之命,须得遵从。我可以去府上拜见他们。”
庭萱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套果然还是对他有效,便接着说道:“我们这里结婚,要买房子的。”
涂山璟又一愣,他有隐隐约约听说过,好像也在电视剧里看过,因为结婚买房子,恋人之间各种吵架,甚至牵扯进两家父母的也是有的。买在哪里,买多大,有没有学区,写谁的名字……
生下来就坐拥无数房产和田地的他,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栽了跟头。
庭萱见他半信半疑的,又开始仗着他不懂而发挥编排道:“之前单位组织体检,查出来我雄激素高,内分泌失调,哦,就是年纪越大越难以受孕的意思,我父母知道了,怕我耽搁了以后嫁不出去没法给对方绵延子嗣,你们那里也讲究的嘛,不孝有三,那个,无后为大哈。所以他们要求我今年就结,尽快尽早。”
涂山璟似乎明白了,自己一穷二白,虽然有个能赚到钱的工作,但是要能在这城市买得起房,那得是好多年以后的事情。可是庭萱的身体等不得了,人族的生命本就短暂,女子的花期更短,他扪心自问,自己若是一家之主,也不会让女儿耗费青春等一个不确定的诺言的。更何况自己身上有着秘密,若是对方父母问起,他是找不到一个亲戚可以上门求亲的,他也没法解释自己无父无母无亲戚的怎么长到了这么大。
他在这世间是空降兵,过去毫无痕迹,经不起细推敲。
想到这里,他垂头丧气地,心痛如绞,却说不出任何可以反驳或是分辩的话,他确有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