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翮唇角弧度不减,淡淡扬起半边眉,“继续骂,我爱听。”
连梓:“……”
这种巴掌伸不进屏幕里的感觉就像十常侍自摸,有种太监脱下裤子又无奈穿上的无力感。
在本家这半个多月,柏翮大部分时间都在礼拜抄经,连梓也在练车拿本,两人几乎是各忙各的,一天里只有晚上可以打个视频道声晚安,也很久没像今天一样好好聊过天了,虽然是他单方面挨骂。
柏翮本身是个食欲低的体质,连梓不在,他几乎快把吃饭进化掉了。
毕业后他愈发意识到,以前在学校能天天见到她是一件多难得的事。
好想永远待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一伸手就能抱到她。
好想她。
想帮她吹干头发,然后把她裹进被子紧紧抱着。
在见不到她的日子里,这些念头疯了一样的折磨他。
某天抄完经,路过宗祠的时候无意瞥见供台旁边的小案上放着一个木盒,里面是族谱。
当时一个不合礼数的念头冒出来。
但又觉得荒谬,老太太知道了怕是要气出个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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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连梓起了个大早。
晨光透过窗格,在楠木窄案上落下一方又一方的光影。
廊庭外的翠绿的栾树被一树橘粉的灯笼花重重压着,几缕垂丝晃荡着,仿佛喑哑的小铃铛。
高饱和色调映衬下,树下那道暗色的人影格外显眼。
少年撑着头靠在竹编椅上,没什么情绪的耷拉着眉眼,长腿交叠,修长的手指闲闲的捻着驳头链下缀着的流苏,矜贵散漫。
连梓换好衣服回到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她倾身前探,指尖抵着窗棂,轻轻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