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步停滞了几秒。
“彦崧啊,我走这几天你好好吃药了吗?”师母坐在小椅上替他擦眼睛。
“陆老师刚开始还不配合,今天倒是听进去了的,一直望着门口等甄老师回来呢!”一个年轻的护理人员绕过尤轻走进来,声音很是清脆悦耳。
她进来后下意识看了一眼杵在门边的尤轻,立马惊呼出声:“你不是……”
“尤小姐,过来坐。”
程越及时打断了护理人员的话。
尤轻对着她笑笑就走了过去。
这边师母和老人还在讲着话,准确来说是师母在温声与老人讲话,老人只是安静地坐在轮椅上,脸上神情似带着迷茫。
尤轻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
老人短短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满是深刻的纹路,高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看起来透着些严肃。
坐在椅子上的脊背有些弯曲,穿一件宽大的灰白条纹短袖衬衫,露出来的肢体都瘦骨嶙峋的。但不难看出,年轻时想必也是高大笔挺的人。
“彦崧,你记得乐乐吗?”
师母笑吟吟地推着他走过来。
老人正对着尤轻,目光放在她身上并无多少波动,神色仍然是迷茫的平静的,似乎还皱了下眉头。
师母坐下来拉着尤轻的手:“有时候状态好,你外公他是认得人的……”
程越起身去端水喂老人,还低声跟他说着什么,脸上带了些笑容。
尤轻眼睛看着轮椅上瘦弱的老人,听着师母絮絮叨叨说一些疗养院的日常情况。
到饭点的时候,程越带她去食堂用餐,一路遇到好些工作人员都认识他。
“程医生,你经常过来看望他们吗?”尤轻喝着汤问道。
“也没有,我只三个月来一次。”
程越极轻地笑了笑,“有时候假期长也会来住一段时间,这里偏远静谧,还挺适合放松身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