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随行衙役招了招手,衙役立刻恭敬上前,给谢公子做起人形拐杖。
不知为何,他们被吩咐来照顾谢公子伊始,就被这面目清冷,却蓬勃如高山一般的男子,身上若有似无的霸气所慑,没来由就学会了恭敬臣服。
谢公子也是不容易啊,那么重的伤,换做是他们早躺平了,谢公子居然还硬撑着,在伤病的第二天就要下床出门晒太阳,虽然,今日只有暴雨,但适当的运动有助于伤势恢复。
衙役也认同这观点,但也不敢让谢公子运动太久,没瞧见吗,他们到了后堂,谢公子就歇了那么久才有精力回去!
所以他觉得,还是躺平的好。
“不必告诉你们大人,本公子来过。”
“是。”衙役赶忙应声,回头看了眼座位上的茶盏果皮和一地的瓜子皮,哎,回头再来收拾吧!
此时,公堂上群情激愤已经过去,姜篱站在众人之前,目光明锐坚定,堂中呼啸过的大风吹得她衣袍翻飞,英姿飒爽。
“李狗蛋,你也别不服百姓骂你是畜生,你若是人品端正之人,在知道钟锻工勾搭王氏用心不纯,就该早早与东家说明,而你,觊觎师傅财富,贪恋师娘美貌,不舍离去,背地里暗搞小动作伺机而动,钟锻工私德有亏,但也罪不至死,你只图一时之快嫁祸杀人,谷氏何其无辜?若今日仵作没发现这血液流速蹊跷,一条无辜性命岂不枉送你手?”
随后,她与潘大人,刘主簿商议了如何定罪一事,三人达成高度一致。
李狗蛋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作为白身,县衙当堂宣判,以故意杀人罪明正典刑,卷宗送往知府衙门让上官批示,若无其他意外,五日后押往刑场,斩首示众!
谷氏,意外伤人,杖二十,徒一年。
王氏,因亡夫已过世三年,属自由身,但与有妇之夫关系暧昧有伤风化,杖十,罚银五十两,以儆效尤!
惊堂木响三声,今日这桩由女子报官自首,揪出恩怨元凶的杀人案尘埃落定。
听审的百姓欢呼雀跃,判得好。
“对不住啊大人,之前是我们喊得太大声了。”
姜篱笑着摆手,和善笑道,“无妨无妨,大伙为了听审,衣裳都湿透了,赶紧回家歇息去吧,路上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