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怔,“阿慧。”
沈从慧停下脚步,仿佛刚刚注意到他的模样,眼带恍然,微微福身,“夫君自便吧,为妻先去休息了,明日还得早起送青儿去学堂!”
这前后态度也太明显了,是冲着他撒气吗?
她冲他撒什么气?
他都还没为了白日那些事兴师问罪呢,她还先摆起脸色了?从前的沈从慧可不会这样的!!
翁平耀难免不想到姜篱,继而又想起那些牝鸡司晨,阴阳颠倒的论调,怒火一点点又爬上心头来。
“你先别急着休息,为夫问你,你今日在街上带头立石碑,让黄老爷几人丢了颜面,你是否考虑过这会对为夫产生何种影响?”翁平耀面沉如水地质问道。
沈从慧坐在梳妆台前,神色平静,只是微微抬眼看着镜中倒映出的那人冷俊的脸,不冷不热的语气道,“有何影响?百姓知道是翁知府为光州城立起的石敢当感激还来不及呢,能有什么影响?”
翁平耀冷哼一声,快步走到沈从慧身后,与镜中人目光对视,“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中相夫教子,整日在外抛头露面,为了生意不顾家庭不管孩子,让我这个四品知府如何自处?”
沈从慧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直视镜中的翁平耀,眼中满是倔强,“我为生意奔波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再说,孩子自有夫子教导,有乳母照顾,家中事务有下人操持,我究竟还要如何相夫教子,像尊菩萨一样整日坐在前厅才算合格?”
翁平耀被她这些强词夺理气得脸色发青,俊逸的五官有一瞬地扭曲,呵斥道,“你可知外面的人如何议论为夫……”
“我不知道啊!”沈从慧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