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哪怕她是百花楼的妈妈,见多了痴男怨女那些事,但那些都是姑娘死恋书生,书生痴缠姑娘,那好办,给他们来一个现实的打击就能让他们回头是岸了。
她可从未见过哪家楼里的姑娘说她只想跟书生玩一辈子而不想厮守终生的。
当然,她也不能拿姜大人与那些姑娘来相提并论,可若是能遇到有大人这样思想的红牌姑娘,哪家青楼的东家做梦不得笑醒?
就因为不同,大人身家清白,惊才绝艳,做王妃大有可能,为何要拒绝?
难道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人都不太会珍惜?就连大人都不能免俗?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知好歹?女子就怕无名无分,我不该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这也是王爷不能理解的地方,所以他觉得我是恋栈权力,也觉得我思想偏颇,冥顽不灵,我这样的人坐在县令之位上,将来必定会因为自己的棱角而好心办坏事,故而才会让我从县令之位上下来,低调地去做个县丞,只管农桑,赋税这些琐事,我觉得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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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曼娘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做王妃难道没权力?为民造福,创造财富甚至随心所欲都办不到?不可能哪,王妃比一个县令甚至是府尹的地位都高了吧!”
姜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所以我要的并非什么权力,只是想随心所欲留在这,看着我的一盘棋慢慢遍地开花,与王爷情深缘浅,今生注定做不成夫妻,就不要耽误王爷另觅新欢了。”
她说罢,回到桌边,正要端起汤碗时,许曼娘突然抓了她的手,质疑道,“但大人想要的,可有与王爷坦言商量啊?”
“说过啊,也问过,我要他陪着我在这小县城里清粥小菜过日子,他答应了。但后来我认真先难过,这事压根办不到,他是王爷,他有自己的使命,当打之年就该立不世之功,他与朝廷都不能也不会停下脚步,让他留在这,就等同叫我回京,对他也是一种煎熬,干脆,长痛不如短痛。”
许曼娘看着姜篱,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原以为真如姜篱自己所言是被权力蒙蔽了双眼,但其实,是时势所迫。
姜篱端着药碗一口接一口慢慢吞咽着良苦的汤药,突然道,“对了曼娘,如今我已经不是县令了,得离开县衙居住,你那小院子里能否腾一间屋子给我住下?”
许曼娘脸上露出淡淡笑意,“大人说得哪里话,您能看上罪妇那个小院子是罪妇荣幸,罪妇平日里只在百花楼里待着甚少回去,大人尽管住下!”
“好,那就多谢了。”
姜篱回以一笑,将最后一点汤药饮尽,唤来春翘,准备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