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摇摇晃晃站起来,端着酒碗在每一位陪客身边都说一遍,把碗都撞了一遍。
那个岁数最大的老爷子抓着他的胳膊追问了一句,“那卖果子的事儿呢?”
“什么卖果子?卖什么果子?我们俩就管玉米和土豆,其他的不归我们管!”
这句话总算是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了,酒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松快起来了,郭庄头站起来抱着付宁的腰,把他摁在椅子上。
“这实诚小伙子,今天这么喝,明天准得头疼!老婆子,老婆子,做碗醋汤来,大家也都喝一碗!”
外面应了一声,很快一大盆热乎乎、酸溜溜的汤就端进来了,王哥亲自盛了一大碗,哄着付宁全都喝了。
眼瞧着大有在桌子底下爬不起来,付宁也是软软的站不住脚了,庄子上的人扶的扶、架的架,把他们两个一个东屋、一个西屋,囫囵个儿的扔到炕上去了。
这炕连着外面的灶火,早就烧得热乎乎的了,现在的宣化虽然已经回暖了,但是早晚还是冷得很,哪怕灶坑里就添一把柴火,这屋里就不是瘆人的凉。
王哥把庄上的人都送走了,自己又回来看了看付宁,见他脸上红红的,额头都冒汗了,才给他掖了掖被角,回西屋看大有去了。
直到他吹灭了油灯,把房门关好了,闭着眼睛睡着的付宁才长出了一口气,勾了勾嘴角。
他是喝了不少,但不至于醉成这样。
那一坛子酒刚一打开,他就觉出不对来了,这几个人再一起哄,要唱什么戏,那就是明摆着的了。
无非就是想要他酒后吐真言嘛!
那他就好好说说,他跟安晨冬就是想要拿这里做试验田,至于人家的果子怎么处理,还真没有关系。
不过现在看来,果子园每年给安府报的账肯定有猫腻,王管事的也必然在里面掺和了一脚。
要不然他一个总管宣化的干嘛跟着他们翻山越岭,不过是不放心罢了。
这回应该就行了吧?他这真言都吐成这样了!可惜这身衣服都叫酒泡了,他还没穿过两回呢。
心里吐槽着,连日赶路的疲惫,加上酒气上涌,热气一熏,付宁是结结实实的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王哥昨天没怎么喝酒,自然是没事儿,大有比他早起来也没多一会儿,他们两个在水缸边上一碰头,大有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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