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默这时候已经醒了,先前那个大夫正领着一个药童在给他换药。

“我还没死,真好。”覃默看见沐宇,虚弱地朝他笑笑。

“是啊,真好,苏漫儿来过了吗?”沐宇问。

覃默没有回答,默默低垂着头,看药童往自己手上缠纱布。

还是那个大夫打破了沉默,“医药费交上了吗?这时辰都快过了,也是我们心好,先帮他换药。”

沐宇一听,就知道苏漫儿一直没来,他朝大夫作了个揖,“医者慈心,我替我朋友谢过您,您放心,药钱已经交上了,您尽管用好药医治。”

“嗯,这个你放心,我回春堂的名声可不是靠大风刮来的。”

换好了药,大夫领着药童出门,临走时吩咐,“他现在身体虚弱,只能喝些汤汤水水,切忌生冷热气之食。”

沐宇点头应允。

“你哪来的钱交医药费?”

覃默稍微挪动了下身子,疼得他龇牙咧嘴。

沐宇没有回答他,把荷包丢给覃默,他一手接过,“这是漫儿的荷包。”

他摩挲着荷包上的花纹,“我知道你对漫儿有意见,只是她一介女流,能看顾好自己已是不易,况且还有孩子。”

“可她对你,未免太过无情,夫妻之间也不该是这样。”

覃默收起荷包,“你又没有成亲,哪里知道这些。”

“我……”

沐宇很想说,他也有个妻子,他的妻子自强独立、有勇有谋、聪明大方,完全不像这苏漫儿。

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忍住了。

徐安是谁的妻子,也不可能是他的妻子。

相顾无言,沐宇又开始想念徐安,不知道这时候,她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是不是还在乖乖等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