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看清了徐安,老蔡头用力眨了好几下眼,才悻悻笑着同妇人说:“方才没有光,我竟然把马认成了人。”
他这一说,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徐安朝那妇人拱拱手,“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容我借宿一宿?”
“好,方便,方便。”
说着,妇人拉着自家男人让开,“进来吧,家里正好有房间空着。”
这话一出,最兴奋的莫过于煤球球。
先前隐匿在黑夜中,夫妻俩没注意到它,这时候突然窜出来,一下就跑进院子里,把夫妻俩吓得差点跳起来,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二位莫怕,这是我养的狗,它性子有些野,吓着两位了。”徐安一阵脸热,严肃喊道:“煤球球,三、二……”
一团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奔向徐安,绕着她的腿转圈。
“原来是狗啊。”老蔡头松了一口气,“快请进,外头风大。”
徐安牵着黑旗走进院子,这处院子不是很大,屋檐下挂了许多麦穗,堂屋里点了油灯,依稀可以看见桌上的粗瓷碗碟。
“你们这是在吃饭吗?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徐安把马拴到角落柱子上,顺手从马背上的褡裢里摸出草料来喂。
“啊对……”老蔡头似想起什么似的喊道:“快去给客人添上碗筷,我们还没怎么吃。既然来了,将就一起吃点。”
徐安本想拒绝,可是这是在人家屋里,只好客随主便,喂完马跟在妇人身后走进堂屋。
“喝酒吗?”老蔡头不知从哪里寻摸出一个酒坛子问。
“不,我不喝酒。”徐安哪里敢应,连连摆手拒绝。
“嗯,不喝酒好,来,吃菜。”妇人嘴角笑开了花,殷勤招呼说。
菜也算不上什么好菜,一碟子不知名咸菜和一大盆野菜,主食是用豆子煮出来的糊糊。
老蔡头喝了一口酒,见徐安打量桌上饭食没有动筷,便跟妇人说:“老婆子明早捉只鸡,我们杀鸡吃,好长一段日子没开荤了。”
“唉,好!”
两人干巴巴的脸上难得有了些笑意。
徐安明白了两人意思,她笑着放下筷子,“喝酒怎么能不吃肉呢,老伯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