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鑫没坐,到桌边捞起一罐啤酒就吨吨吨猛灌,解了渴才嘶哈一声抱怨:“我也没看点儿,就一门心思哐哐走,跑到那入口一看,哪还有老中医了,早就人去摊儿空了。”
他嘬净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塞进早就被当成烟灰缸的易拉罐里,朝窦逍肩膀一个猛拍,宽厚的关怀掷地有声:“不过你放心小窦,叔虽然重女轻男,但只要是到过我身边儿的孩咂,但凡有一点儿不舒坦我这心里都得惦记二年。
小主,
你的事儿叔绝对上心!
叔打听了,那老中医不光出夜市,还出早市。
就这地儿,不光是夜市,待会儿天不亮就有卖早点的来出早市,那老中医一般头七点就来出摊儿!”
话落,他一跺脚,隔着短袖提了提松紧带裤腰,挺直腰板,执酒致辞:“我说一下子奥,今天能和小窦和小宝在这夜市巧遇,属实是挺有缘嘀,叔这人嗫,没啥文化,要是说了啥不中听的,小窦你就多担待。
叔嗫,听你唠那几句嗑儿也能看出来你这脑瓜不白给,有些话嗫,叔也不用挑明,反正你就记住,不管你和我恋恋往后咋样,咱俩就算定下来了奥,定个忘年交!
叔今天最最感谢的是你这一桌子好酒好菜,赶明儿等有空小窦,你务必到冰城、上叔家来,叔和你姨全套接待!”
“没有没有、叔……好嘞好嘞、叔……”
窦逍早在司爸返回时就站起身了,无奈又被他一巴掌拍坐下了,这会儿见长辈端酒起势,他是说啥也坐不住了,费挺大劲才擎着酒起立。
他比司爸高不少,还不敢站太直,就这么点头哈腰地听着司爸发言。
司爸这一番话落地,窦逍仿佛拿到了通关文牒,通的还是所有东北女婿最难过的山海关,他差点痛哭流涕。
他想说,叔,您哪里说话不中听,您这可是将语言艺术发挥得登峰造极!
这时候他再说啥都不如司爸那几句中听,唯有哼哈乖顺应。
再说司爸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跟急着去打仗似的,举着易拉罐儿跟他使劲一撞,还不忘带上宝华——
“来!孩儿!干了这杯,咱就算正式组队!到时候你也来,跟你小窦哥一块儿!叔给你整一锅猪腰子炖人参当归!包你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