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再激我了、司恋,你说什么气话都行,千万别再说什么要找别人之类的话激我了。
因为你激的不是我,是另一个我,根本控制不了情绪的我。
我真的,都不知道要从哪开始跟你解释合适……”
分离性身份障碍?
因着大卞的病情,加之对窦逍的情绪不稳定起了疑心。
司恋专门去查过多种精神类疾病,当下就想到这么个名词。
而她之所以早有察觉又不肯满世界问别的朋友找答案。
是因为她固执地认为,两个人能否长久地走下去,首先要有信任作为基石,其次需靠坦白来铺路。
那么,猜疑和逃避这些个绊脚石和臭地雷,就须得靠两个人一起扫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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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开始扫雷了吗?
被恍若启动第二重人格的窦逍抱住的一霎,司恋终于还是没忍住委屈的眼泪。
也或许是被吓的。
她哽咽着没哭出声,一直在倔强地挣脱。
她想盯着窦逍的眼睛听他说,不想错过他坦白时的每一丝表情。
要确认眼前的人是窦逍,不是另一个窦逍才行。
她一直乱动,窦逍以为她还是要走。
只一味收紧双臂,将她捆在怀里,呛呛几声,便紧闭双眼一鼓作气:
“别走司恋,你听我说,我全说。
对不起司恋,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是真的病了,心理有问题了。
两年前我没被起诉不是因为姓庞的放我一马,是因为我查出了重度抑郁症。
不是说说而已的抑郁,在国外确诊了,是实打实的精神病。
就和你那个男闺蜜、卞立峰一样,双向情感障碍。
你可能觉得我看起来比他正常,根本不像有病。
但从评估诊断来讲,我可能比他更严重。
起码,他不会伤害别人。
至少不会伤害你。
所以、我说到这里,你有没有猜到一些?
两年前在船说那夜,算是我正式发病。
卞立峰发病的时候你见过么?
我发病,你可是第一个见着的,现在回想起来,有没有觉着后怕?
甚至恐怖?”
腰间衣料被揪紧,算是她无声的回应。
窦逍一直都错了,司恋并不怕他。
不怕真正的他。
但他自己回想起来,当时的他,真的很可怕。
如今算是将自己所有的脆弱和不堪都亮出来了,即便另一个煞神一样的自己瞧不起这样懦弱的他,也奈何不了他非要交底。
发觉司恋老实了、安静了。
窦逍才有勇气给她松绑。
他收肘扣住司恋的肩膀、想要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重新脸对脸看着她继续坦白从宽。
可他仅是后撤毫厘,司恋就立即猛地将他抱紧。
这意思不言而喻。
她不能再失去。
窦逍心里一磕,重新交叉手臂,将司恋往怀里摁了摁,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轻吐:“司恋,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把罪名都推卸给病情、或者说、推给另一个我自己。
当时我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我根本控制不了情绪。
从一定程度上讲,能亲眼旁观自己伤害你,我很得意。
就……一半懦弱,一半癫狂。
你越是非要离开不可,另一个我就越是要没完没了折磨你。
直到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