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爸说:“我得去给那司老弟赔个罪。”
窦妈也说:“是啊,两年前就说要商量婚事……逍逍,你快,快给司恋打……”
“够了,我的事,你们能不能别再插手。”
在被父母嗡嗡终身大事长达一小时后,窦逍终于忍无可忍。
他双腿叉开着坐在沙发上,双肘搭在膝头,微垂着脸,哑着嗓子低低表达了一句不快。
许是他没大声吼,也没咬牙切齿。
窦爸就没当回事儿,只说他没大没小,还强调婚姻大事并非他一个人的事,是双方家庭的大事,父母不出面算怎么回事云云。
压抑到极致,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劝窦逍——
别跟父母提你的病,尤其你妈,你之前跟她提过一嘴她都差点受不了。
父母只有你一个儿子,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
你要以他们的感受为先,不要与他们争执。
记不记得医生说过的话?
你得的是一种比较严重的精神疾病,目前尚未能根治,好不容易进入平稳期,一定要努力让自己维持住现状才行。
惹不起就只能躲。
窦逍不认为自己现阶段有能力-能跟父母掰扯明白「干涉」和「关心」的不同含义。
就趁两个人去老厂长家拜年的空当儿,联系上司恋说要去找她,收拾收拾东西就赶紧跑了。
当然,考虑到父母很重视司恋,也是真的爱他,只是方式让他承受不来。
窦逍并非完全没打招呼就消失。
但是他是在上了高速后才发微信告知的他妈,随后便关了手机。
而司恋那边,听懂四哥终是松了口、允许窦逍登门后,就连忙给窦逍拨过电话。
不想,窦逍手机关机。
她打给宝军,也没联系上。
她登时就心里一咯噔,很怕窦逍会出事。
不行,她个小趴菜不能一个人坐这儿干着急,就赶紧穿戴都捂吧上,跑去大伯家找大堂哥想办法。
司贯勤夜里打了一宿牌,刚回家吃上早点,听见是小妹来了,还开玩笑揶揄她:
“诶嘛,这一大早上的劲儿可真大!咋?跑你哥这来击鼓鸣冤来啦?”
司恋哪顾得上给大哥捧哏,进屋后就求大哥赶紧帮忙查查——
从锦城开车到冰城要多久、路上路况如何、窦逍会从哪个高速口下道、大哥有没有熟人能实时更新高速口经过的车牌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