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后又贱兮兮压下:“抱抱,抱抱也管事儿。”
司恋实在是热,糊弄着拍了拍他后背,催他赶紧换衣服:“行行好啦,宝军儿都在楼下等半天啦~”
待她将浪费的面团拍在换鞋凳上一瞧,才依稀从形状辨别出那是只小乌龟。
忙一脸疑惑地捏起来,回头问:“这是什么?里边儿有馅儿吗?”
男的出门果然快。
窦逍眨眼间就穿戴整齐,美滋滋介绍道:“有啊,豆沙馅儿的,待会儿回来刷上蜂蜜蒸着吃。”
司恋眼神清澈:“绿豆沙吗?这是寓意我妈我爸王八绿豆看对眼儿了?”
窦逍哪敢,忙否认:“诶呦喂你可别害我,乌龟刷蜂蜜,这是寓意你是阿姨的小龟蜜~!”
“哈哈,也行~”
-
到医院。
连姐已恢复生龙活虎,自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正在微信群里、给敌蜜们推销这医院的刮宫术,建议老姊妹儿们都来清理一下,好能顺利度过更年期。
在收拾东西这方面,四哥是帮不上忙的。
他是个粗枝大叶的典型,连姐向来对他不放心。
因此,四哥在这个家除了顶着房梁,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提供情绪价值。
司恋本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碰上曾经吓她不轻的恶人也能面不改色,甚至能装凶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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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都没看见马桁,只在聊天间、听见隔壁病床围帘被扯开的咝啦声时,就本能心慌到脖子僵直。
“哟,你们要走啦、大哥大姐?”
是一直陪着刘恋的那位护工大姐、在同四哥和连姐寒暄。
连姐也听说了这姑娘流产后严重伤身,望过去时满眼心疼,还将窦逍前几天买来的泡脚桶转赠给护工大妹子——
“这桶我一直是套着赠送的塑料袋泡脚来着,怕不好刷。
你问问那孩子,要是不嫌弃就留给你们了。”
原本平躺着、偏头看向一边的女孩儿听闻此,虚弱地转过脸看向交谈的两人。
她先是声音苍白地唤了声护工大姐,艰难半坐起身后,又向连姐强挤出一丝惨淡的笑,客气道:“谢谢阿姨,我不嫌弃。”
确认了马桁还是一直没来,司恋才敢转身看过去。
这一眼,她更觉这女孩儿眼熟,但怕人家不自在,只在两人对视后、朝她友善地点了个头,跟四哥交代一句,就拉着窦逍去办出院手续去了。
忙碌奔走,医院里明明温暖如春,可司恋每逢一个转角,就越发觉得如履薄冰。
脚下冰凉,心里发紧。
她很担心那大马猴会突然去到病房被连姐撞见。
闺蜜闺蜜,怎可能完全没秘密。
连姐肚子刚清空,这种必然会惹一肚子气的事,司恋只希望能一直瞒下去。
好在顺利办完手续,期间除了偶遇到一个在这家医院工作的高中同学,见她和男朋友在妇产科来回来去跑,八卦问她是不是好事将近。
并未再碰上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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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返回病房,司恋没等进门,就听连姐语调亲切地在同刘恋闲聊。
连姐说:“昨儿我就想说,你名字跟我闺女一样,都叫恋恋,原来是后改的啊……那你这做这么大手术,家里怎么没来人陪着啊?”
刘恋断断续续说了些-自己不是这儿的人,老家离的远,怕父母担心就没告诉,老公临时有事要处理,中午会过来送饭云云。
对,没错,她说的是老公,不是对象或男朋友。
司恋统统没注意听,只捕捉到她的「恋」是后改的。
刘恋,留恋。
若是近两年才改。
那替她改名的人意图为何自是昭然可揭,更是其心可诛。
代入到曾疯狂钻牛角尖的自己,司恋终于看清,什么才是如假包换的代替品。
里面躺着的fake可悲,她这个被复刻者更是难掩负面情绪。
真不知窦逍当初看见柳霩时是如何忍住的恶心。
又一阵浑身恶寒,司恋好像知道自己到底为何一直心慌了。
怕被父母撞见是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