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翻脸’过程并不轻松,司恋避免不了要一遍遍回忆、陈述当年的暗黑经历。
好在因为几个案子都没啥影响力,并未获得过多媒体关注。
但司恋敢哭,敢笑,敢争辩,敢怒骂、正知,正念,正觉,正向的表达方式和处事风格,已然在冰城司法界传开。
尤其女性工作者,都很赞赏她的勇气。
在表面装可怜的同时,司恋又砸钱请动了当年跟马桁称兄道弟的好几个目击证人。
找来港片、模仿里面的大嫂,淡淡保证如果证词有助于给马桁判刑,她日后必有重谢。
还叫宝军将马桁的护工换成自己人,禁止任何闲杂人等靠近通风报信。
小主,
由于强奸属于公诉案件,警方刚一立案,马桁那边就被上门问询。
他独眼猴似的躺在病床上,犹如躺在信息茧房内,完全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
说真的,当年他年纪尚轻,作恶时也很紧张,加之多年活在幻想里,导致一直认为自己强奸既遂,始终将司恋视作他第一个女人,着实慌得一匹。
但他供词虽然漏洞百出,却也始终拒不认罪。
故而,经许大状多方打听获悉,基本能确定我方胜算不大,顶多判他个犯罪中止。
那至于这期间许大状究竟用了什么样的高明话术,在不构成威胁嫌疑的情况下,用强奸案对马桁进行掣肘,最终换得他提出——
只要窦逍将那剩余40万的欠条绞碎,所有的一切就都一笔勾销,他瞎了一只眼也不予追究翁婿二人这一结果。
司恋并没细问。
因为她不希望最亲近的人以后再碰上这种糟心事儿。
只在走完流程后,拜托许律师跟进强奸未遂案的后续,就俩字儿,撤销。
并在查明刘恋就是刘慧那未过成门儿的弟媳刘芯后,将消息放给了她弟刘聪。
比起下三滥,刘聪不比马桁差。
同为白月光,刘芯也有一个黄毛肯为她拼命。
那后面狗和狗要怎么咬,司恋则没兴趣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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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和窦逍被放出来那天,市局头顶撑着嘎嘎蓝的大晴天。
被寒冷包裹了一整个冬季的冰城,正悄悄褪去它独特的银装。
阳光洒在尚存的残雪上,折射出璀璨又柔和的光。
司恋望向从台阶上迈下的面容憔悴、却一如既往小眼吧嚓的阳光暖男,只觉这一刻的短别重逢,被赋予了比两人在燕城偶遇时、更浪漫的诗意。
更庆幸自己付出的爱,换得了成长。
然,女儿故作坚强,妈妈却如少女般肆意哭泣。
连姐哭着上前抱住四哥猛捶他的背,骂他老东西、不是好嘚瑟、这么大的事儿竟瞒了她这么多年、真进去了她咋整云云。
看到原件这么做,司恋这个复印件才想起要扮演娇纵的自己。
她立即反应过来,对窦逍好一顿打骂,委屈巴巴地哭起了鼻子。
窦逍也跟四哥一样,只生生挨着,笑嘻嘻认错,并未与爱人分享内心惆怅。
人的心扉在敞开和关合之间,往往只是一念之差。
司恋察觉到了窦逍情绪的紧绷,但她并未拆穿。
打骂告一段落。
连姐不知从哪个姐们儿那听来,说刚从笆篱子里出来的人要去晦气最好吃顿豆腐。
寓意清清白白做人。
于是,她就在老家的观音寺定了一席豆腐宴,叫这爷儿俩吃完了再跪拜忏悔一番。
保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斋饭过后,一家人又回爷爷奶奶家住了一晚。
一家四口合起伙来撒谎,说一直没过来是因为旅游去了。
第二天一早,雾散了,司恋的考研成绩也出来了。
都怪窦逍一语成谶,她再次名落孙山。
“啊啊!都怪你胡说八道!我看你是跟我爸学的近墨者黑啦!好好的嘴不说好话!真讨厌!”
这一大早的,司恋从自己房间跑到旁屋,对着窦逍就是一通输出。
奶奶被她嚷嚷的心直慌,险些将一罐子八戒油都扣进灶里。
搞明白怎么回事儿后,好顿数落孙女不讲理,看样子也是对这半个孙子偏心得紧。
窦逍被冤枉也不生气,忙承认是自己嘴臭,还哄着司恋说今年陪她一起考,俩人一起再接再厉。
“那拉钩!”司恋噘着嘴伸出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你要一直陪我一起复习!”
窦逍也随着她说顺口溜,故作惊诧地反问:“一百年不变?要复习一百年?”
司恋反应过来,故作蛮横地反扑,直说他那张破嘴,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