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允脸上的血如涓涓细流一般,仍未停止,可他已不再伸手去擦了。
凤筠在心里长叹一声,竟觉得有点想笑。
她可真是个蠢物!为何竟没有早些发现?
这事明明早有苗头,她怎么就像心瞎眼盲一般,选择性地无视了他和梅玲月之间丝丝缕缕掰扯不清的纠缠?
或许是她太过眼高于顶,从没将一个黄毛小丫头放在眼里。
平心而论,梅玲月也是个标致美人,但她在凤筠的印象里,身材瘦削娇小,就是个还未长成的小姑娘,因此她压根没把梅玲月往情情爱爱那方面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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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按婚配年龄来算,梅玲月才是恰值议亲的妙龄,而她凤筠早已是整个京城出了名的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又或许是因为梅玲月和段少允之间的接触确实不多,整个京城一丝两人之间的茶余传闻都没有,甚至作为段少允少有的几个密友,连昙舒都一问三不知,她又岂能料到这俩人有私情呢?
如此躲躲藏藏,小心遮掩,究竟为何?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是当今圣上最信赖的兄弟。他若看上谁,那家人还不得上赶着把女儿往他王府里塞吗?
凤筠实在想不明白……不过,有件事她却想通了……
“对了,当初你拒绝我时,是专门挑的流月居这个地方吧?还专门将那里全部包下,仅留你我二人……”她几乎再也压抑不住想发笑的冲动,于是便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只当你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原来你,你竟是为了她!全是为了她!她当时听到你那般不留情面严词拒绝,必定很欣慰吧?”
她的目光陡然阴冷:“那我算什么?你俩个倒是情比金坚了,联合起来把我当猴耍?段少允,我那时可不曾得罪你吧?”
段少允薄唇紧闭,肩头却如同压抑着什么,随着呼吸轻微抖动着。
凤筠一把将那绳结攥入掌心,骨节发白,望向男人的目光充满讽刺:“王爷啊王爷……我凤筠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还不至于卑劣到要去觊觎别人的东西!你那天何不坦诚一点,干脆把话说清楚,或许还能为彼此省去后面的许多麻烦事!”
她惦记了几个月的男人,如今才醒悟人家一开始便心有所属,那她这些时日来的心心念念,亦步亦趋,都成了什么?
促进人家两人感情的笑料吗?
梅玲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怕是夜里睡觉都要发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