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的一颗心就又酸又暖,颇有些舍不得。
“你懂什么?那才不是轻飘飘的两个字——‘喜欢’。”凤筠反驳道。
“哦?我确实不懂。除了喜欢,我倒是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段少允绷着一张脸,眸子里暗涛翻涌,却又不露一点声色,“那你倒是给我讲讲,那人为什么要这样叫你?你们之间又都有过什么刻骨铭心的过往?”
凤筠瞪了他一眼:“我犯得着跟你说?你究竟吃饱了没,若是吃饱了,我就让俞伯带你从后门走。”
段少允又把筷子重新拿起来了:“还没有饱。你府上的厨子做的菜倒是又别致又好吃,上次吃到……好像还是半年前了。往后我可以常来吗?”
“王爷,你拿我家当馆子了?”凤筠皮笑肉不笑。
再次听到“王爷”二字,男人心里就像被扎了根小刺,算不得痛,但格外不痛快。
偏偏给他扎刺的这个人他又奈何不得。
他再开口时,也带上了几分笑:“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今夜的戏才短短一两幕,实在不够扭转人们对你我二人的看法。为了让所有人相信我非你不可,往后我还是得多来拜访才是。大不了你不让我进门,我便在门外守着。左右这事我熟。你说是吧,小木头?”
听到前半截时,凤筠还只是窝火,听到最后三个字,她已经想打人了。
手比脑子先动,她一把薅住对方的领口,另一只手抄起一只茶壶高高举起,眼看就要冲着对方的面门砸下。
“你……你再敢胡说八道?”
段少允有些呼吸不畅,他作势要掰开她扼着他衣领的手,可当触及她暖烘烘、滑腻腻的手背时,又默默收了力,一副无力挣扎的做派。
“咳咳……好好的,你怎么又急了?我刚才不都说了,这个称呼很可爱……所以我决定了,以后都要如此唤你。”
凤筠的手又收紧了几分:“不行!……你若再敢说那三个字,我、我就给你下一包哑药,毒哑你的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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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少允再也压抑不住,大声问了出来:“可他凭什么就能这样叫你?”
房间内有一瞬间的安静。
凤筠沉默良久,满腹疑惑。
终于,她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迟疑着道:“就凭……他是我师父……?”
这句话音量虽小,却像一记响雷在男人耳边炸响。
他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把自己噎死。
“这……这怎么可能?”他不住摇头,“按照时间算起来,你师父少说也三十多了,可……可那日我明明看到那个红衣男子……他的那张脸,最多不过十七八岁……”
其实在他俩浮出水面的那一日,段少允在失去意识前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张过分妖冶的男子脸庞。
他还无比清楚地记得,那人在无比亲昵地将凤筠抱起的时候,一直念叨着“小木头”“小木头”。
那个人的动作、语气,无一不让他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然而,最让他感到放心不下的,便是那人的脸。
那个男的,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竟俊得像是个妖精,眼睛鼻子嘴就没一处不像是画里画的一般。
事后段少允回想起来,只觉得那人必定是凤筠同门的某个师弟。
一想到这人很可能跟凤筠青梅竹马,两人不仅感情深厚,彼此都有不为外人道的爱称,甚至他抱她的动作都那么熟稔自如,丝毫没有避嫌的意识……
段少允便无一日不抓心挠肝。
可现在,凤筠竟说那人是她师父……
“你在骗我!他绝不可能是你的师父!”他笃定道。
凤筠已然有些咬牙切齿:“我师父本就是修道的天才!自他十几岁上开始修习数息守一的法门后,容貌便没怎么改变过!你的问题问完了没有,要是问完了……就快些从我家滚出去!”
段少允颊上有些涨红。
他吃谁的醋不好,偏要吃她师父的醋?
本来大好的聊天吃饭的机会,险些就这样被他搞砸了。
思至此,他眼底再无一丝戾气,而是清澈得好似一泓清泉似的。
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凤筠的手背,又掰开她的指头替她把茶壶在桌上放好:“再等等,再等等……我马上就吃饱了。你知道的,我这一晚上又饿又冷,现在头也有些疼,怕是要染上风寒了……”
再后来,他便安生了许多,埋头继续吃自己没吃完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