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时候,当时随爹还有崔大夫一起,进山采草药时,见过高低起伏、危崖绝壁无数。一个来回往复,就是三四天,后来我们无处可睡,还是住进山洞的。”
“我当时十多岁年纪,较修文现在,是大了些,无论如何记忆清晰。现在想来,就算脚力再快的人,只半日时间,就能穿山越岭,也是件难事!”
他向焦蹈望了一眼,心道:“这焦先生,功力深厚,高出我许多。大凡武功越高之人,脚力越轻。登山越岭,便如弹跳一般。他说他耗时半日,也是极有可能。但他总强调自己不会功夫,也不知是何缘故,更不知是真是假!”
想到这时,只听修文说道:“先生,你当时要是带我走山路,那就好了。我还可以到山里玩玩。我还从来没有出过山庄,上过山呢!”
独孤修文身为独孤山庄二公子,平常所习,尽是诗书棋画。山庄庄规甚严,哪有机会让他去游山玩水呢?
今日,他是头一回出庄,见得庄外的世界,博大新奇,莫不流连忘返。起初还有些念及为何家人要赶他出庄,到得这时,也放心了不少,更不去多考虑什么了。
焦蹈道:“那也无妨。我们今天走水路,不也是有所得,而看到了鸳鸯吗?凡事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也无什么遗憾。以后,你随众老师学东西时,再看山色风景不迟!”
修文听得连连拍手。
独孤天云见了儿子的行为举止,莫明一阵触动,心想:“修文性本好动,我却整日将他封闭读书,不准他习武,更时常责罚于他。我这个做爹的,也做得不称职。不明白孩子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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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焦先生却言谈有度,教导有方。我自己小的时候,爹爹还时常带着我出门游玩、教导传授,可等到我自己做了人父时,这些东西,却全都忘记了!”想到这时,独孤天云不禁连叹两声气来。
焦蹈只觉奇怪,问道:“庄主,是有心事吧?为何却要叹气呢?”
独孤天云默地说道:“以后,还请先生好生料理、教导小儿。独孤天云感激不尽!”
焦蹈笑着言道:“庄主言过了。少主是星命之人,命有主见,自不必我们担心。我等一众,无甚学识,只怕耽误了少主。但焦某可打包票,无论如何,定要教育少主,将来成为一个无愧于天地之人。这一点,还请独孤庄主放心!”
独孤天云哪有二话,他先前既已决定,将儿子交给焦蹈照管,就早已放下了心。
当下又听到焦蹈信誓诺言,即是放了一百个心,只默默点头道:“那便谢过先生了!”
舟随波行,那船夫老张是个划船好手,每拨得一桨,小船便行进数尺。时过半日,前面的河滩草木,已隐隐可见了。
焦蹈缓缓笑道:“不远了。庄主、少主,我们要上岸了!”只待得众人,一并上岸。
那船夫老张说道:“大伙稳住了,船要抵土靠岸了!”话音刚落,小船一阵晃动,抵土在岸口停稳了。
那河床,潮湿无迹,一看便是绝少人烟之处。
独孤天云斜眼侧看,只见另侧拐角处,系放一船,较自己现在乘坐的这一艘,还要大出一倍。
那船船身墨黑、结实稳固,较自己这一艘,却气派多了,他当即便想:“这焦状元,倒也有趣,明明有船不乘,却要远走山路。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当下料想,他行为举止远异常人,非比寻常,也不去多想。
只听焦蹈笑而说道:“庄主、少主。到了,我们下船吧!”忽地跳船上岸。
独孤天云道:“修文,来,爹抱你上岸!”他只料定,船距岸口,较远了些,担心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