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方司柬谈过,传信给思远他们,别管朱襄氏一事,随他们怎么闹。
至于京城,从《女诫》入手,虽不能全怪班氏两兄妹,却真真害苦老百姓。”
陈学有些为难:“父亲,程朱理学还在,单单《女诫》可不管用。
我知道父亲厌恶溺婴一事,可这毕竟是大势所趋,何苦来哉。”
“你知道方司柬和我说什么吗?”
陈学摇头。
“夏商周秦汉唐宋,他们其实都是黄帝后裔。”
说到这,陈遇眼中精光闪过:“黄帝后裔没守住这片土地,他们已经失去资格来管理百姓。
陛下是炎帝神农后裔,那么这片土地就由陛下来管理,以前的制度和治国理念也该换换了。
重要的不是女诫,而是白虎通德论,通过女诫,来去掉白虎通德论,结束先贤人后百姓的做法。”
“儿子还是不明白!”
陈学一脸疑惑:“陛下完全可以独断专行,何苦这么麻烦,撤掉宰相制不就是这样。”
“能一样吗?”
陈遇详细解释:“宰相制没有触碰他们的利益,只要不是真想篡权夺位,不会太在乎。
因为,不管什么制度,都需要这些文官来管理百姓。
而天人感应不同,这是他们限制陛下权力的最佳方法,一旦独断专行,会失去大量士人之心。
以后进入朝堂的只会是,贪权夺利之辈,不会再有贤才。
只要去掉年轻士子心中的天人感应,再用天心即民心替代。
往后朝堂,会慢慢有一批天心即民心的官员,直至全部占据朝堂。
到那时,所有官员都不再紧盯着君王德行,而是紧看着百姓生活,不再有空谈误国之辈。”
陈学心中还是有些不明白,不过想到自己父亲的年纪以及理想,只能点点头:
“马上过年了,是现在去还是年后。”
“现在就去,让王氏在牢里过个好年。”
陈学离开后,陈遇也没闲着,拿起笔开始写信,单单靠他一个人是无法掀起波澜。
他没有多少时间慢慢酝酿,只能找他的老友们帮帮忙。
书信刚写到一半,陈学又急匆匆跑进来,陈遇有些疑惑:
“出什么事?”
“陛下赐婚,永昌侯嫡长女下嫁方司柬。”
“啪嗒!”
陈遇惊得连笔都握不住,不敢确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