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吗?”
方时转头看向薛祥,语气淡然:“遇到洪水全家死绝,官府将其户口仍记录在案,土地收入则与地主一人一半,朝廷能知道?
朝廷只会看税收有没有少,会去看种田之人到底是谁吗?”
“朝廷十年丈量一次土地,自然会清理这些蛀虫。”
“土地都在别人户口上,朝廷怎么清理?薛尚书远在京城,能知道这户人家到底是不是原先的百姓?”
薛祥面容一滞,他怎么也没想到,方时居然对下面的事如此清楚。
瞥了眼薛祥,也不管他是不是装的,方时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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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张三因为酿酒赚钱,那么就有很多人跟着酿酒,喝酒的人就那么多,张三赚的钱必然变少。
若他不动,其他人会将他的份额全部吃完,直到他破产。
若他出手打压其他人,也必定会下死手,让这些酿酒商下死手。
国家、科举、土地等等都一样,因为所有人都因利而动,活在这世上就是要争,你不争就会被别人吃干抹净,除非是个废物才无人去争。
所以,再没有找到如何让农田成为无用之物前,变与不变并无不同,都无法解决根本。”
“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盗。”
茹太素满眼赞赏看着方时:“方司柬一席话让本官明白了,老子此话是何意。
农田乃民之本,想要让农田成为废物,除非天下不再缺粮食,而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
“所以,下官刚刚说了,年轻气盛妄言变法!”
朱元璋瞥了眼方时,随后目光扫向下方一众臣子,语气平淡:
“罢黜方时东宫司柬一职,以后就待在翰林院读书。
至于变法一事,薛尚书再回去好好想想,正旦大朝再送上奏疏。
这千年之制咱一定要变,谁能让大明超越历朝历代,咱不吝爵位。”
“臣等遵旨!”
冬至大朝的消息很快传到赵民望耳中,当天夜里,他便悄悄来到鲍恂家,想要与其商议。
“仲孚兄,陛下这是何意?到底是要变法还是不变?
还有方时,其东宫司柬一职没了,是不是代表陛下,不准备将他留给太子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