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秦铮比她更疼,疼入心扉中难忍。
而且,她和秦铮相处过,他尊重女性,懂得照顾人情绪,是绝对不会能无缘无故做出伤害妻子这种事的男人。
黎姿曼和孟鹤煜对视一眼,只一瞬,他心生万倍恐慌。
“曼曼,抱着我。”
猝然,孟鹤煜抖得比黎姿曼厉害,他抱紧了爱人的一瞬得到解脱。
被飒塔所伤的一念须弥,差点顺着脉络网筑起高墙,压他至陨灭。
“没事啦,都过去了,我们的,秦铮的,都过去了。”
“对,都过去了。”
黎姿曼和孟鹤煜牢牢抱住彼此,给予安慰和鼓励,互相救赎彼此出泥泞。
即使狼狈不堪,也没有撒开相牵甚紧的手。
秦铮此事,犹如圆形闭环内飞速行驶的尖刀,不管是谁,只要稍稍踏入范围,都会被利刃所伤。
或轻或重。
但凡承受过,予爱却返戾,被迫所伤的人,都无法轻松自若的掩盖掉伤痛。
伤疤,烙印,剜心挖坑,永不消逝。
表面装作轻描淡写,那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之下的自我安慰。
除了伪装,别无他法。
且是,某一天,某一刻,有意无意触及到曾经时,还会弹猛迅速来一击,一击即中痛疾。
零碎的情绪反扑过来实在太过于威猛,只是单单窥探到一点往事,便差点被共情力扼住二人的喉咙,喘不上气。
那么隐藏在时间洪流里的真相,全暴露在外时,该多么沉重,砸到他们身上之时,能承受的住吗?
黎姿曼和孟鹤煜缓了好一会,才稍稍的冷静下来。
现下,黎姿曼不能确定唐慈是不是背叛者,更不敢随意挖掘过去之事。
水太深,她把握不住。
只能拿最简单的道理,哄哑自己和孟鹤煜,不让痛苦再顺着遗留蔓延。
“哥,不爱你的人,做什么对她而言都不过分,就是这样的,不怪咱们,咱们是会爱人的人。”
“对,曼曼把我的话记住了,真棒。”
“哥,不要再说这件往事,太沉重,我暂时,暂时承受不住。”
“嗯,不说了。”
孟鹤煜捂着怦怦直跳的胸脯,他真的长大了,体会到黄颖说这件事时,难受到上气不接下气的感受了。
“等等,哥,王太太是不知道的,对吗?”
“对,此事知道的人特别少,妈肯定是听沈阳北说的,秦家对外公布,唐慈难产而亡。
埋入了秦铮给她额外买的高档墓地里,外人看秦铮至情之深,其实他已经不把她当成妻子了,秦家是有墓地园林的。”
倏地,黎姿曼猛然看向孟鹤煜惊颤的目光,颤抖着嘴唇问。“你是说妈在我三岁生日,找到了在津市卖豆腐得我?”
“对,妈去津市出差,八月十五,找到了你,她早就和我说了。”
黄颖也和黎姿曼说过,她三岁生日那年的月亮特别圆,但黎姿曼是今天才明白过来,她缓缓打开手机来看。
唐慈过世那年八月,刚好是黎姿曼三岁生日的八月。
谁懂黄颖的难捱苦衷,现在黎姿曼懂了几分,黄颖不认她,是为了保护她,她在黎盈那,才最安全。
黎姿曼的泪水,再次汹涌喷出。“哥,妈为了我做了很多,在我不知道的背后,她肯定自己一个人,殚精竭虑的害怕很久。”
这么看来,孟鹤煜也想明白几分。“妈肯定是怕你受到沈家姥姥的伤害,才不敢认回你的。”
“嗯。”黎姿曼颔首。“哥,忘掉今天咱们知道的一切。”
“嗯~乖~”
必须忘掉,承受不住,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