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召见我,说是有意在西园组建一支新军。”
曹穗嘴快道:“就是那个祖父捐了一亿万的西园?”
“……”曹操被她一句话堵住了嘴。
曹穗立刻捂住嘴,示意他继续说。
曹操想了想,认为女儿的说法并没错,“对,就是那个朝廷官员都去交钱的西园,还藏着许多宝贝的西园。”
丁氏见他嘴里说话都带上赌气的意味,好言道:“不管如何都是君恩,陛下看重乃臣子的福气,在家中念叨两句就算了,出了门可不许如此大胆。”
这一句话是点曹操,更多的是点曹穗。
女儿有多口无遮掩,或者说无尊卑之分,她心里一清二楚。
曹穗表示她会乖乖的,又不是真小孩,这种事情哪里能随便说,曹操就更不会了。
曹穗不情愿但迅速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果然历史不可抗拒,她还以为一家子能逃过后期的混乱大逃杀,没想到终究是被留在了洛阳,真要见证历史了吗?
不过,她又好奇起来。
“阿父,那你是什么官职?”说来说去,她还是舍不得经营了许久的济南郡。
曹操无辜道:“你阿父在洛阳算不得什么,陛下组建一支新军,前面还有备受信赖的宦官、士大夫清流,到最后才轮到我。”
哪怕早有预料,但如此微末还是叫曹穗可惜,她还不忘安慰鼓舞曹操。
“阿父莫要沮丧,京师权贵众多,我们一无人脉二无根基,阿父完全是通过自己在济南郡的表现才入了陛下的眼,比起那等需要看重背后身世之人,我自然更加欣赏阿父这等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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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就竖起大拇指。
几年里曹操见到这个动作的次数不算少,伸手裹住她的小手,好笑道:“那我儿是不看重身家咯?”
曹穗沉默了,然后道:“阿父,看破不说破。”
现在可没真正的寒门可言,能读书识字的就不能是贫贱的百姓,哪怕一时落魄,但能读书那就代表家里三代以内肯定还是小有家底的。
真正的百姓早就沦落成野人了。
曹操听着她的话哪怕知晓是故意哄他也觉得开心,好话谁不爱听呢?
又不是贱皮子,非得听些“忠言逆耳”的话。
曹穗心情又低落起来,她真是从出发来洛阳那一刻起便惦记着狗皇帝的死期,现在只能祈祷死慢点,不然他们一家子真处于风暴中心。
外戚联合士大夫引入外援杀宦官,宦官杀外戚,士大夫杀宦官,外援又开始杀杀杀……
光是想想都乱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