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脸上还透露出一股黯然神伤,好似是他的无能才叫曹穗小小年纪要背负如此沉重的担子,看得人心疼。
曹穗最是瞧不得美人神伤,立刻道:“文若先生怎会是无能呢?我明白文若先生的好意,只是定了一个远大的目标,终身会努力朝着它奋进。而且想到这一路上还会有文若先生,”
曹穗停顿了下,感受到旁边阿父传来的幽怨,赶紧找补,“会有和我阿父志同道合、志向高远的一群人一起走,我只会永远都备受激励,永不言弃。”
曹操半分没被安慰到,尤其是刚刚女儿那个心疼着急的模样,曹操忍不住反思,难道是他安慰得不够到位吗?
荀彧微笑地注视着父女俩的微妙斗法,浑身上下温和无害,一点都没有“算计”曹穗被当爹的看穿的窘迫,泰然自若。
荀彧从头到脚都是一派正气,哪怕是说好话都不会叫人觉得谄媚。
“相国有女公子可真是叫文若羡慕,小小年纪不单志向高远,还能持之以恒地付出努力,几年时间都不言弃。”
曹操立刻将刚刚的情绪抛弃,显然到了他这个年纪,炫耀儿女也是平时获得快乐幸福的一种来源。
只是以往都没这个机会,更何况形势紧急,他总不好在人尽心尽力地帮他制定打黄巾计划时,突然来一绝我女儿如何。
此时却是恰到好处,曹操挺直腰板,脸上是谦虚中带着些狂妄的笑容。
“文若说得极是,我儿自小跟着我到处奔波、细细算下来,她自己种地都有五六年了,我和她阿母瞧着心疼但又架不住想要她顺意。”
荀彧很是配合,“那也是相国和夫人爱护女公子的拳拳心意,若是换做旁人,女公子的才能或许就被耽误了。”
曹穗眼睁睁瞧着两人当着她的面越说越来劲,或者说荀彧只是在旁边充当一个捧哏的作用,曹操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曹穗幼时的事情。
当事人在面前听着都忍不住迷惑,她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怎么从阿父嘴里说出来是完全不同的模样呢?
曹穗浑身都不自在,默默地放下手里记录数据的布帛,抢在曹操一个停顿的间隙,快言道:“阿父,我就不耽误你和文若先生继续正事了,我回去找阿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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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都不等两人回答就已经快速踱着小步走了出去,到了门口还小跑起来。
曹操没好气道:“我这个女儿啊真是被惯得没了敬畏和规矩。”
荀彧自然不可能陪着上司数落女儿,“女公子那是和相国感情好,随性大胆。”
曹操点点头,十分不要脸道:“唉,我儿啊还是年轻脸皮太薄,好话都听不下去,这一点随我。”
荀彧只是笑笑,无话可接。
曹穗回到家就被曹昂逮了个正着,她都没等曹昂开口便直接告诉他好消息,“大兄不用多言,田庄的小麦亩产四石,阿父已经知晓了。”
曹昂确实被这个消息镇住,可瞧她就要甩开手走,忍不住道:“你如此着急去做什么?谁在背后追你吗?”
曹穗反手抓住曹昂的手,“阿兄今日怎么没去军营?是特意回来相看嫂嫂吗?”
曹穗一下子抓住曹昂的命脉,她可是从丁氏嘴里得知,要给曹昂相看。
曹昂一下子便松了手,在军中锻炼出来的刚肃之气瞬间消散,“穗儿可千万别和母亲说,我现在就回军营。”
曹穗嘲笑道:“阿兄,你躲是没用的。”
曹昂再正经不过也忍不住贫一句,“能躲一时是一时。”
他是真无心婚事。
荀彧从相国官衙回到家中,开始正式地给好友写信。
一方面等到大规模地打、收黄巾,他一个人已经很是吃力,无法既顾全后方又制定前线计谋;
另一方面,小麦的收成也叫他对曹操越发有信心,认为曹操值得辅佐,亲友来了也不怕耽误。
荀彧能如此快速地下定决心,也和曹穗和曹操时不时地在耳边念叨有关。
一开始只是曹穗时不时逮着机会,后来曹操得知曹穗意图后,立刻跟上曹穗的步伐,他和荀彧待在一块的时间可多多了,荀彧耳朵不堪折磨。
荀彧:是时候找友人们叙叙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