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穗看他简单画出来的区域划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父亲这是还没放弃对江东用兵啊。”
若是再得益州,就真把孙策和刘备逼到只能往海上跑和同归于尽二选一的境地了。
“张鲁好对付吗?你知道他是个什么人?”曹穗对张鲁的了解不多,只不过这个形式让她想到了张角。
杨修对这种盘据一方的豪雄自然还是有所了解,“张鲁乃天师道教祖张道陵之孙,也是天师道第三代天师,盘踞汉中将近二十年。只不过当初起伏横死,他借助母亲和刘焉的关系在汉中立住脚跟。”
“刘焉死后刘璋继位,和张鲁之间便开始关系不睦。张鲁不服骄纵,刘焉也将其母及家眷杀害,张鲁更是煽动周围部落和刘璋抗衡。双方都奈何不得,将益州分割而治,张鲁在汉中以五斗米教教化百姓。”
曹穗听了倒是意外,张鲁的政权是典型的政教合一啊。
虽然和张角没关系,但确实是个搞宗教的,扯一扯说不定也能搭上边。
“五斗米教?”曹穗听说过,但并未深入了解过,毕竟每逢作乱,总会冒出来一些教派,“张鲁在汉中,应当十分受百姓尊崇吧?”
毕竟是搞宗教的,多多少少都带着些洗脑狂热的成分。
杨修点点头,看着也是颇为头疼,“张鲁的想法…有些天真,可落在百姓身上,那便是一个大同美梦。”
他说起这些也有些头疼,显然张鲁走的路子和旁人不同,虽说带着批判,但又不得不承认很难缠。
“张鲁地盘的治理政策较为宽松,对待犯错者有三次的宽容机会,而且建立义舌,为来往旅客无偿提供行旅食宿,益州许多流民都往他的地盘走。”
曹穗一点都不意外,还觉得张鲁的这个政策有点熟悉。
“说是汉中张鲁治下统计的人户便有十万余,可见张鲁在当地百姓心中的形象。”
曹穗摸着下巴,十万户就有点无奈了,一户人家就算是三口之家也是批很大的人口。
再说登记户口这事,在这时更是容易遗漏出错,尤其是益州那地方,往山里一钻,不知道得拉出来多少隐户。
“这样看来,刘璋很吃亏啊。”
张鲁说到底是传教,刘璋是盘踞一方的军阀,两者的手段天差地别,但又都符合各自的情况。
军阀不狠怎么统治?
传教太硬如何走百姓自主路线?
话又说回来,那这般的话,张鲁应该不至于太强硬。
“阿父可真是一刻都不得闲。”曹穗最后得出这么个结论。
显然只要活着,统一的那颗心就不可能冷却。
杨修说:“无论是张鲁还是刘璋,都不足为患。张鲁能和刘璋互相制衡,但说到底地势险峻,没有办法真正地休养生息,人口再多也只是和刘璋相比。刘璋更是性格软弱,做事容易昏头。”
曹穗听着杨修这好像有点看不起两人啊,“难得见你这般狂妄自信。”
但也说明,两人确实不难对付,尤其是对于现在的曹操而言。
杨修没和她纠缠此事,反而提起另外一件事,“铜雀台怕是不久就要正式建成了。”
曹穗果然被转移注意力。
虽然已经知道铜雀台不是她以为的那个“铜雀春深锁二乔”,但能亲眼见证一番也是好事,说不定还能立碑刻名呢。